“此刀乃父王之佩刀,可行生死赏罚之大权,自本公子征西将军以下者皆可就地斩首,因而……本公子希望诸位能够明白,兵马之重首在本公子,若是尔等奋力杀敌,赏罚分明自然会有九转功勋到你家,若
是谁敢阳奉阴违,不听号令,军法无情,本公子定斩不饶!”
袁尚紧绷着脸颊,恶狠狠的训斥着众将士,他是初出茅庐不怕虎,手中握着袁绍的佩刀,心中那是底气十足。
他也曾于军伍中肆混过,自然知道军伍中皆是一群杀才,你弱他就硬,要想震慑住这些人,就必须杀气腾腾的震慑住这些骄兵悍将!
逢纪和审配听着袁尚这丝毫不留情面的话,不仅担忧的对视一眼,相比与袁尚的稚嫩,他们却更加老奸巨猾一些。
自古大将临阵立威皆是以横制强,这就好比是林教头发配充军要受杀威棒,目的自然是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让对方能够升起敬畏之心。
不过……
这杀威棒却是有个前提,那就是你必须真的强大,这样打下杀威棒,那些人才会服气,若是你只是纸老虎,那如何能够服众?
而袁尚自然忘记了这一点,若是文丑奉袁绍之令,高干等将自然不敢怠慢,可袁尚声名在外,这些勇武刚烈的猛将又如何能够服从?
瞅着洋洋得意的袁尚,逢纪和审配很是担心,这些百战余生的悍将,如今被袁尚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训斥,会不会在阴沉中爆发不满,若是弄的将士哗变啸营,他又该如何向袁绍交待!
逢纪和审配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宁容目光灼灼的盯着高干,就在方才他亲眼看到对方的拳头攥起来又舒展开了。
“启禀征西将军,关中与并州自古皆有征战,今并州将士力有不逮,被曹军抢占先机,实乃末将等之败军之罪!
然,骤闻征西将军将至,大军个个望眼欲穿,想来若是将军到来,定然可以率领三军大败敌军,凯旋而归!”
逢纪等人的担忧并没有出现,反而是高干等将谦恭有礼的一塌糊涂。
“末将等愿听大将军号令,奋勇杀敌,血染关中……”
几十名将校紧随高干其后,对着袁尚躬身行礼。
袁尚不知其中缘由,尚且以为是自己的杀威棒令这群骄兵悍将折服了,心中暗自得意,脸色越发傲然。
上党城的杂音被袁尚消灭了,接下来却是要谈论出兵攻打关中的事情了,要知道袁尚可是带着秘密任务来的。
可是……
就在这个时候,袁尚身边的两位谋士却是突然爆发了激烈的争论,两人是各说各有理,袁尚夹在中间听到是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该攻打关中?还是该防备曹军?
逢纪和审配向来是以袁尚的谋士自居。是以,这二人在邺城时,便经常与郭图、辛评二人针锋相对。
可是现在,等来到并州上党,他们突然发现往日里的敌人消失了,内心中那颗不安分的萌芽在这一刻却是爆发了。
争权夺利!
逢纪和审配一时间争锋相对,各抒己见,目的自然不言而喻,都想成为最重要的那个人。
宁容站在大堂外听着这二人的争吵,有些感伤的摇摇头,这就是民族的劣根,在没有外敌的时刻,内乱总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公子,大军长途跋涉,早已疲惫不堪,更何况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我军应当休养生息,等到粮草与器械等准备充分后,再与曹军决战,到那时方能百战百胜!”
审配抢先一步对着袁尚建议道。
“启禀公子,我大军强横而无敌天下,一路走来那是势如破竹,摧毁无数山贼流寇,更兼我等身负主公之重任,在下以为,应当兵发蒲津关,剿灭赵云,诛杀曹军,收复关中司隶等地!”
逢纪上嘴唇碰下嘴唇,撇了眼审配,很是不以为然。
虽然他的理由很是牵强,可是袁尚却不仅点点头,袁绍让他统兵来此可是为了断曹操手臂的,而他也自然想借此机会重整威名。
是以,打则必须要打,只是什么时候打,又该何时打?他却是拿不定主意。
此刻,他却是有些明白父王每日在邺城赵王宫中议论朝政的痛苦了。
“逢大人所言不甚,战争向来是未虑胜先虑败……”
“哼!审大人所言缪也,战机稍纵即逝,若是等曹军察觉出我大军动向,悔之晚矣!”
“非也!那赵云与徐晃如今把守蒲津与孟津二关,上党郡纵然地势高险,可左右皆被曹军封锁,这就像神龙的头颅被困牢笼,有力无处使!”
“真是荒谬!神龙摆尾有千钧之力,泰山尚且崩塌,何况小小曹军乎!”
逢纪猛然挥动袖袍,气的脸色涨红,身为袁尚麾下第一人,他觉得自己的地位与威严被挑衅了。
高干等人是看的目瞪口呆,方才他们还在愤怒袁尚的傲慢,这会却是有些哑然失笑了,真是有其主必有其臣。
袁尚犹豫不决,望着堂下有些哗然的众将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