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令在手,幽州风云动,这话用来形容现在的北燕侯宁容却是最最恰当不过了。
时间的车轮碾压着积雪,来到了初平四年的十一月份,塞北的寒风肆虐着北国大地,此刻却是不适合用兵。
也因此,宁容多日的筹备变成了一场空,因为由始至终,袁绍就没有提兵前来报仇!
怎么可能?
望着火盆的火花,宁容满满的不可思议。
袁绍何许人也?色厉内荏,谋大事而惜身,贪大利而好名,如此之人怎么会突然变得理智起来了?
高览!
鲜于辅最终被宁容任命为范阳郡太守,等高览带领五万大军与范阳对峙之时,消息就传到了易京城,北燕侯府。
竟然是他?宁容对于此人的大名可是闻名遐迩。
此人曾与张颌齐名,皆是河北四庭柱之一。
就在宁容以为袁绍派高览前来攻打幽州时,随之袁绍的问责之书也送到了宁容手中。
瞅着这有理有据的话,真是句句不离典故,字字占据道义,若是不知情之人,只怕都会怀疑宁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不愧是陈琳,真是妙笔生花,读之如饮甘泉美酒,让人浑身通透,虽然这是骂自己!”
宁容瞅着这篇檄文,却是笑了,如此他越发肯定袁绍不会攻打幽州了,因为他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寒冷将要降临幽州,接下来就不是动兵的季节,而只要过了冬季,等到来年开春之后,幽州的势力将会慢慢沉淀下去,变得更加坚固。
果然……
没过几天,鲜于辅和锦衣卫一前一后,一明一暗的送来消息,高览率领五万大军返回高阳,不再与幽州对峙了。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阴谋不成?”宁容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他还真不相信老鼠能够改变偷吃的习惯,
“尊上英明,卑职刚刚接到消息,袁绍暗中派遣密探正在积极串联城中豪强世家。”
燕云一副宁容的打扮,缓缓在黑暗中走了出来。
“哦?袁绍的人?”宁容不确定的追问道。
“是!”燕云恭敬回答道。
“是吗……”宁容不置可否的嘀咕着,只是心中却是不自觉的摇摇头,这不应该啊……
“哦,最近政务熟悉的如何?本座马上就要离开了,接下来幽州的担子就是你挑了!”宁容转身亲切的问道。
“不敢让尊主失望!”燕云单膝跪地,表示自己的决心。
“很好!快快起来吧,记住,如今在幽州没有人见过本座,也没有人知道本座的真实身份,当然,至于你?本座也不打算让你知道,正所谓疏密不间!”
宁容带着青铜面具,诚恳的对燕云嘱咐道。
“诺!尊主放心,卑职定然会保护幽州,寸土不失!”
听到燕云再次表示忠心,宁容老怀安慰的点点头,又对他劝勉了一番,让其退下了。
……
“楼主,你说这侯爷是怎么想的?竟然要提拔那些卑贱之人,还说什么考试?什么时候工匠也可以当官了?”
“慎言!使者乃是尊主之使者,如今更是身居北燕侯之高位,岂可让尔等私下妄论!”
黝黑的密室,燕云和几人聚在一起,听着属下的抱怨,燕云训斥两句。
“哼!什么狗屁使者,尊主若是知道他在幽州作威作福,定然会除之后快……”
“够了!”
听到属下越说越过分,燕云怒声斥责道。
“使者岂是你我可以诋毁的?记住,现在你已经不是二十四楼的楼卫了!”
燕云对着密室中几人提醒到,本来这些人都是二十四楼的人,可是随着燕云的升迁,第十七楼的重新组建,这些人自愿脱离了明月楼,选择继续跟着燕云。
对于这些本就是活动在外的隐秘人,想让他们在不被人注意的情况脱离二十四楼明月夜,这对于原十七楼楼主,燕云来说,并非什么难事。
“大人……”
黑衣人有些委屈,自己忠心耿耿,竟然被训斥了。
“楼主,你说那些泥腿子真的会当官吗?”
疑惑的声音不单单是这人,宁容的的举措,毫无疑问的触动了许多人的益。
“咦……大哥,你说那使者并没有让任何人见过,而你若是成为北燕侯,真正掌握幽州,那岂不是比只做一枚影子强!”
听到属下的话,燕云面如重水,却是沉默了下去。
……
招贤纳士的选拔大赛被宁容定在明年开春之后进行,年前的几个人只是宣传和报名的时间。
宁容自从割据幽州以后,整日里深入民间,虽然每个郡县都设有招贤别院,开出了优厚的条件,但凡你有一技之长,皆可入朝为官。
可是宁容太了解这些思想根深地固的人了,士大夫四百年来嘴里高喊着士农工商,是以工匠被贬为不入流的奇淫技巧。
而工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