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事情宁容不知道,可是门内的事情宁容却不能不知道。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曹操大踏步的走了进来,望着曹操步伐沉稳,面露红光的模样,想来他这段时间过得很是舒坦。
“致远放心,没有人看到我来你这里!”曹操开口第一句就是一个,听起来古怪异常,宁容面色不变,淡然点头。
“主公请坐,只因容方才渥出一身的热汗,这会不能起身行礼,还请主公恕我失礼了!”
宁容伸出手掌指着太师椅旁边的座椅,对着曹操做了个请的姿势。
“主公请住!”
“不必讲究这些虚礼,”曹操摘下身后的大红披风,坐在了对面的坐姿上,瞅着宁容瘫软的缩在对面太师椅内,身上还盖着一床铺盖,开门见山的问道:“怎么?致远幽州之行真的病了?”
宁容轻声道:“嗯?”
曹操解释道:“方才子脩回去说你病了,操心急如焚,这不……刚刚忙完了公务,就赶过来探望你!”
宁容淡淡的一笑,道:“主公果然是耳聪目明!”
“怎么?这是真的病了?”曹操望着气息悠长,满脸慵懒的宁容,惊讶道。
“让主公担忧了,容此去幽州却是顺风顺水,比全赖主公洪福齐天的庇护,到是回到这许昌,却是病了!”
宁容眼眸明亮,瞅着曹操,不动声色的继续道。
“容身体无病,心却有病!”
嗯?
曹操黝黑的脸色闪动古怪的神色,狡猾如他岂会不明白宁容的意思。
只是……
“咳!这许昌城的布局皆是致远之韬略,想来操的所作所为与致远心中的理想是不相冲的吧?”
曹操自然知道最近自己做了什么,不是他故意冷落戏志才和荀彧等人,而且,他从半年前的东武阳太守,到如今的镇东将军,实在是发展太过迅速,以至于许多人只闻三才之名,只知王佐之才的荀彧,却根本没听过他曹操是何许人也!
这……
就像是一根刺,让曹操心中很是不爽,可是他却有苦难言。
恰好!
此时正是厉兵秣马之时,在没有外忧的情况下,郭嘉和戏志才的作用就不是那么明显了,如此他就可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至于荀彧?
曹操自己明白,自己真的离不开这个王佐之才,整个内政在他和程昱等人的配合下,简直就是相得益彰,事半功倍的结果。
“那……司马懿怎么会出仕为官呢?”宁容有些纳闷的问道,在他的记忆里,司马懿可是装疯卖傻都不给曹操打工的主,怎么现在自己反而蹦出来了。
曹操嘴角一抿,一条明晰的线条展露出来。
“操想,以致远算无遗策的本事,应该不会不知道司马家在河内的名望吧?”
“难道主公觉得,司马懿出仕为官,是司马家对主公的一种认可?”
“不!操不是觉得!”曹操自信的摇摇头,不理会宁容诧异的眸子,“操是知道!河内司马家当代家主已经表明了善意,愿意归顺镇东将军府,不日,他们司马家的除夕贺礼就会送到!”
宁容微微一惊,贺礼都来了?这司马家名目张胆的投靠曹操,就不怕河内太守张扬,冀州的袁绍,和长安的李確郭祀等人嫉恨吗?
“致远不会不知道河内的重要性吧?”曹操有些惊讶。
怎么可能!
开什么国际玩笑!
宁容当下摇摇头,不是他不知道,而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会感到奇怪,司马家的策略像来都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永远把自己藏在最黑暗的地方观察四周的动向,不到最后是不会出手的。
怪哉!
宁容心中有些疑惑,瞅着着曹操志得意满的样子,脸色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如此,容就恭喜主公了,司马家是河内的名门望族,有他们的认可,日后收复河内,就会少去很多麻烦。”宁容语气诚恳,态度坚定的说道。
“嗯!操亦是如此思虑的!”曹操坦然一笑,能够和宁容达成共识,这让他自己很是担心。
“哦,对了!司马懿此人长相真是诡异,脑袋转动竟然能够看到身后之事,这整个就是鹰狼环顾之眼,如此人物操十分不喜,致远要记得,此人不可以委之兵权!”
宁容看着曹操无意识的表情,坦然的话语,自己却慢慢的凝眉,静静的沉思了起来,很快他的额头上渗出一丝忧虑,手指也是无意识的黏动被子一角,慢慢拨弄,不知不觉间,指尖微红。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致远何必如此操心?”曹操看着对方的神色,终究有些不忍道,“也不单单是操如此说,荀彧,贾文和等人也是如此,说不定就连司马懿自己也是如此认为!”
“嗯!主公所言甚是,不过,容还是要提醒主公几句,有些真情不做也罢,有些人不要也罢~”
宁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曹操耐着性子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