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阳县外。
裴元绍护着宁容来到约定的地点,浓密的树林簇拥着一条溪水,一道黑衣消瘦的身影正驻足而立。
远远的,宁容走了过去……
“怪才……宁容!”
不等宁容说话,那人却提前开口说道,紧促的眸子充满自信,夹杂着几分期待。
“想必阁下就是董卓的谋士,乱乾坤的李儒先生!”
宁容平心静气,整理下衣冠,对着李儒拱手肃然道。
“李儒正是在下!至于这乱乾坤?却是不敢当!”李儒认真的摇摇头,双眸明亮直视宁容,继续说道,“锦囊妙计安天下的宁容,想来是算无遗漏的怪才,可怜袁术懵懂无知,为他人做了嫁衣!”
唉!
李儒说着,还凝重的叹了一口气,这会就是宁容想要反驳,望着对方的认真神情,却也说不出口。
“李先生洞若观火!宁某若是巧言令色,却是有不诚之嫌,也罢!袁术的第二春是我送给他的!但是……我也的确不会让他过的舒服!毕竟……一个安定的淮南不利于主公的大业!”
宁容沉思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话,他觉得并没有必要否认,更何况面前之人乃是李儒,那个一人制衡天下诸侯的存在。
董卓能够雄起西凉,称霸天下,藐视皇权,这一步步走来,若不是李儒不断出谋划策,只怕这群蛮夷粗鄙之人早就被司徒王允等人玩坏了。
“宁容……”李儒脸色微微动容,斟酌着言辞,神色异乎寻常的认真,“你不会放任我离开?”
“……你不会离开!”宁容莞尔一笑,对着李儒点点头,示意他看向后面茂密的树林,若是你真想走,又岂会在此地等候。
“李某只是想见识一下,怪才宁容到底是何等风采,能够兴师动众让太史将军去绑架某!”
“乱天下之人,容自然要款款相待,日夜聆听先生教诲!”
宁容毫不退缩的步步紧逼,眼眸中闪过一丝光芒。
“……”
李儒沉默的望着宁容,心中突然有些怪异的感觉,仿佛以后和此人在一起能够真正的安静。
“呼……”
两人都是聪明人,换句话说,都是那种自信能够控制一切的人。
良久……
李儒叹了口气,神色变幻,阴晴不定,想起了自己若年出山游学的经历。
他也本是满腔的热血,欲要建立那不朽的功勋,曾几何时他自己也庆幸自己碰到了董卓,这个不世出的枭雄。
西凉铁骑,横行天下,然而……乱花渐欲行人眼,温柔乡终究成了董卓的英雄冢,看着日渐颓废的董卓,李儒也曾百般相劝,却是徒劳无功。
司徒王允下三滥的美人计,焉能逃过他李儒的火眼金睛,然而,最可气的却是董卓的孤注一掷。
败!
唉!
想起这过往的种种,李儒有些感伤,纵使自己有屠龙之技又如何?主公不听自己的劝阻。
“宁容,某不会为曹操所用!”李儒神色坚定的直视宁容的双眸。
“但听先生所愿!”
望着那双犀利眸子身后的心灰意冷,宁容明悟的点点头,同样是凝重的回复道。
“如此甚好!”
李儒消瘦凛冽的面容缓了一缓,再次看向宁容,神色舒服了许多。
“不知宁先生欲如何安置李某?”李儒转手间又拋给宁容一个难题。
李儒?
这个……
宁容暗自思索着,有才之人总是桀骜难驯之人,更何况是李儒这种世间少有的大才之人。
看他的样子,仿佛看透了一切,放下了一切。
哀大莫于心死!
罢了!
宁容摇摇头,试探道:“如今……容也不知如何安顿先生,不如先生暂且虽容一起离开,可好?”
“……”
李儒眉头一挑,突然看到太史慈飞奔而来,转身对着宁容点点头。
……
“子义,你受伤了?”
宁容转身走去,却见太史子义左肩之处一道极细的伤痕,猩红的鲜血侵染了银白战袍,在往他手上看,只见那六棱梅花枪头之上,也是带着血迹。
“无妨!小伤而已!”
太史慈摆摆手,神情肃然道:“先生,当务之急还是要离开此地,那天河武艺虽然不俗,却也奈何不了某,只是我二人在打斗之中,贼人的帮手突然出现,如此看来,那些人对于先生是势在必得,先生还需早做谋划才是!”
嗯!
听着太史慈的言语,宁容眼神忽明忽暗,却是想到了别处。
心中灵光一闪,宁容有了计较!
“子义所言甚是,山阳县恐怕乃是贼人巢穴,不可不妨!”
宁容说着话,转而建议道:“子义,如今扬州刺史刘繇被袁术赶到了曲阿,惶惶不可终日,宛如落日之西山,子义若是去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