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
周仓没想到张月会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是……没想到情况却出现了戏曲化转折。
圣女都投降了!那自己这些人还坚持个什么劲!
“周叔,你不用说了,这些年我也累了!背负着父亲留下的重担,行走在黑夜之中,明知没有希望,却还是要带着大家一路走到黑!”
张月缓缓的松了口气,如今投降了她反而感觉轻松了,没人知道她的压力有多大。
明知没有结果的事情,她真的不想拿人命去填了。
这些话周仓不懂,也许宁容能够懂自己吧!
“咳!周叔,你说……如果咱俩真能逃跑,下次能战胜宁容吗?”张月无视陆逊的存在,很自然的问道。
陆逊小脸气的够呛,喂!也太不把小孩当回事了吧!
“这个……不能!”周仓很想反驳,可想到这几日的种种,仿佛雾里看花,到现在他还没有全明白宁容的诡计,总觉得自己身边迷雾重重的看不真切,等到该战败的那一天,也就战败了!
这种无力的感觉,让他心有不甘,却也承认自愧不如。
“那就是了!走!我们去找宁容!”张月平静的转身离开。
“啊?找他做什么?”周仓傻眼了,咱们可是阶下囚啊,能随意的走动吗?
“喂!陆逊是吗?带我找你师傅去!”张月扭头撇了眼陆逊,吩咐道。
“你……”
陆逊气的不轻,到底咱俩谁说俘虏啊!有这么肆无忌惮的俘虏的吗!
“你找我师傅做什么!”陆逊没好气的顶了回去。
“找他……自然是帮他忙喽……”张月神色有些迷茫,有些萧索,转头间又恢复了那人畜无害的模样。
“你……”
“伯言,带他们去吧!”
陆逊刚要讥讽二人,一旁的程昱却是只老狐狸,看穿了张月的心思,开口讲道。
陆逊虽然无奈,可也知道这程昱是师傅尊敬的人,不敢有违,答应了一声就带着两人出了门。
……
夕阳西下,阳光洒在了大地上,将整个大地染成一片血红色。晚风拂面,带来阵阵的血腥刺鼻的味道。
谷城东门外,黄巾大营的营地之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些残兵游勇,每个人都像是被烟熏火燎过似的,垂头丧气的盯着夕阳,在他们脸上看不到一丝的生气,眼里竟然绝望的神色。
到处都是破肢残体,面无血色的黄巾军躺在血泊之中,嘤嘤的哭泣声音,充满了悲凉和凄苦。
“唉!这就是战场啊!”
宁容心里暗自摇头,却是一言不发的看着,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眶中湿润的泪珠不断转圈,却始终没有留下。
死的都是汉人!都是被自己害死的人!
可是……他的眼泪不能就给他们!身后千千万的曹兵看着呢!
自己悲伤的泪水是对他们的不敬!
曹洪知道宁容的性格,有时他都觉得,如果是和平年代,宁容一定生活的有滋有味的。
“致远,战争就是这样,只有你死我亡的打过,才能消停下来!”曹洪来到宁容的身边,开口劝解道。
“呼……放心吧!我没事!”宁容转眼一笑,如果连这点事情都想不通,他也就不是宁容了。
“对了,这群人没有生事吧?”望着眼前这人山人海的黄巾贼,被曹兵切割成若干个方阵,宁容还真有些担心这群人哗变呢。
自己只有一万人,加上泰山贼的五万,也只有六万人,可眼前这些,据不完全统计足有八十万之多。
若是一个处理不好……宁容摇摇头,不敢去想。
“致远放心,这些人一听说是主公招降,都没有闹事,甚至有些人还期盼着投降呢!说什么主公能够让他们吃饱饭!”
哦……那就好!那就好!这也不枉费自己又是烤鸡,又是美酒的给他们开诉苦大会!
民心呐!这才是最重要的!
宁容悠悠的想着,猛然间一愣神。
“咦?她怎么来了?”
远处,陆逊带着张月由远及近的走了过来。
张月苦涩着看向众人,这些跟着她出生入死的兄弟们,这些愿意跟着她抛头颅洒热血的兄弟们,如今一个个的渴望的看着她。
“圣女……”
“圣女……”
张月的到来引起一阵扰乱,可是在曹兵的兵锋之下,只得把头缩了回去。
“怎么样?感触颇深吧!”
难得有个伤心人,宁容心情好了许多。
“怪才就是这样变化无常的吗?方才是谁在这里伤感的流泪,现在又为何嘲笑与人呢!”
看着言辞犀利的张月,宁容笑了,摇摇头,“不一样的!方才他们在我眼中是大汉子民,现在你来了,他们就是黄巾反贼!”
“……”
张月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