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身体挺拔,如渊如峙,浩瀚沉重般扎根在城头之上,虎目微簇凝视远处潮水般的黄巾贼。
宁容担忧的撇了眼他苍白的面色,肩头处隐隐渗出血迹,哒哒的脚步声,陆逊神色匆忙的跑了回来。
“师傅,弟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布置妥当!”
宁容淡然点头,面对外面数万的黄巾贼,泰然处之,坚定的看着守城的将士们。
“将士们!人在城在!城亡人亡!后面是你们的家,前面就是你们的敌人。
战斗吧!不为天!不为地!只为了你的家人!只为了你的家!”
宁容声音不高,有些沙哑,可却透露出一股坚定不移的决心!
“人在城在!人亡城亡!”陆逊适时的高声呐喊道。
“人在城在!人亡城亡!”
“人在城在!人亡城亡!”
守备军将士们热血沸腾的狂呼呐喊,整个身体都在激动的颤抖。
陆逊悄悄的看去,我的乖乖!这气势汹汹,全然盖过了城外上万黄巾贼了啊!
濡慕的把宁容的身影纳入自己的眼眶,陆逊心中一阵动容。
这就是自己的师傅,瘦弱的师傅,强大的心!
家的感觉又回来了~~
宁容不知道陆逊的心思,但他知道守备军的念头。
血性,他们不缺!
勇敢!他们不缺!
底气!才是他们所缺少的!
他们很害怕,害怕谷城会被攻破,他们很担心,担心自己的家人惨遭徒手!
眼中自责一闪而过,宁容下一刻,又恢复了冷淡的笑容。
是自己欺骗他们,把他们留在此地的,是自己断了他们的后路,算计他们与谷城共存亡!
可是……他没有选择!
世家大族不能跑,其实他宁容就更不能跑!这是他最后的机会,是荡平兖州最快的捷径。
走捷径,必然会又付出!
一个个的倒下的人命,就是他要付出的代价!
自己难过!自己并不后悔!
银山一战,正是自己的大意,盲目自信,这才造成于禁损失了五百余人的曹军,血淋淋的惨状,让宁容明白了一件事情。
宁容双手抓着城头上的石块,看着一波又一波的黄巾贼,暗自叹息道。
“温水煮青蛙,那也要确保青蛙不会跳出池塘才行!”
……
“第一队,射!”
手握令旗的百人将,挥动令旗,指挥着一排守备军射箭。
霎时间,一片箭雨飞奔城头之下,惨叫声不绝于耳,云梯之上的黄巾贼应声而倒,跌落城下。
“第二队上前,射!”
又是一声令下,第二队迅速上前,第三队的士兵快速填补第二队的空缺,第一队侧身跑到最后,张弓搭箭,做好准备。
“第三队,上前!”
百人将扯着嗓门不断的重复指挥着,三千多人的军卒,机械般的重复着一个动作,箭矢不要命的向城下射去。
箭雨密密麻麻的覆盖着整片城下百米范围内,黄巾贼纷纷倒在前进的道路上。
“公子,曹军变阵了!”周仓脸色难看的看着成片成片倒下的黄巾军。
张月一袭黑衣骑在战马之上,很是低调,她也发现了,曹军的箭矢不要命的往下撒,竟然没有了停顿的时间。
之前尚可借着空荡时间,快速向前突进,现在却暴露在曹军的射程范围之内。
“传令下去!收集盾牌于中营,集中兄弟们掩护黄巾力士攻城,必须把云梯搭建起来!”
张月沉吟片刻,断然命令道。
“喏!”
亲卫兵传令而去,张月坚韧的看着远处谷城的东门,战争打到这份上,必须继续下去!
……
“吼!吼!吼!”
黄巾贼头顶盾牌,木板等一切挡箭的东西,悍不畏死的怒吼着,一路畅通无阻的踏着黄巾贼的尸体来到城下。
黄巾力士躲在他们身后扛着云梯,紧随其后,架起了云梯。
“撞门!”
合抱粗的木桩,前面被削尖,被包裹上铁皮,被几十个强壮的大块头抱着,狠狠的向着东门撞去。
“咚!”
“喝!”
“咚!”
韵律感十足的撞击声,不断轰击着曹军的心脏。
城门后,几百曹军带领数千谷城百姓,用粗壮的木栓别住两扇大门,死死的阻挡着城门被不断的攻击,每次撞击都震的城门两侧瑟瑟发抖,不断有灰尘落下。
“致远,准备滚石木,黄巾贼就要攻上来了!”
突然,曹洪转身对着宁容说道,陆逊狐疑的看着两侧的城墙,并没有发现有爬上城头的黄巾贼。
鬼使神差的上前两步,探身就要往下探视敌情。
“回来!”
曹洪和宁容二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