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裴元绍眉头一皱,双眸无神的转身看着周仓,只见他紧紧钳住自己的手腕。
“裴弟,莫要冲动!你的仇就是为兄的仇,如今咱们三十万大军不断集结,就算曹军在骁勇,也难逃败亡之日,莫忘记寿张的曹操,到那时……这群人随你处置!”
周仓保证的对着裴元绍说道,裴元绍恨恨的瞪着宁容,泛着青筋的手慢慢松开了。
“圣女,观阵地布置应该是宁容的手笔,那拒马桩很明显是防备咱们的攻城阑车,至于那……难道是伏兵?”
李先生作为黄巾中最了解宁容的人,沉吟道。
上次银山大败,张月并没有怪罪于他,仍然把他当做心腹看待,礼遇有加,他也就慢慢恢复了往日的风采。
“伏兵?哼!可怜这些人,死到临头竟然还不知!”雷公似笑非笑的撇了眼裴元绍,脸上露着特殊的味道。
“这就是怪才的计谋?嗤!只怕这也只能对付些头脑简单的家伙吧!啊~~哈哈……”杨凤毫无顾忌的哈哈大笑。
听着雷公和杨凤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嘲讽,刚刚安静下来的裴元绍瞬间怒了。
“贼子,安敢辱俺,找死!”
裴元绍一言不合就动手,提着狼牙棒就要冲上去。
“切!”雷公不屑的攥着练子锤吼道,“有能耐把谷城攻下再说,败军之将还敢大放厥词!”tK63
“你……你……”裴元绍气的急促的呼吸着,双眼通红的盯着雷公,猛然转身请命:“公子,俺请命为先锋,誓要攻下东门!”
张月俏眉上挑,面露迟疑,裴元绍抢先道:“愿立军令状,项上人头担保!”
张月本来还想说什么,但看到裴元绍坚决的面孔,不动声色的撇了眼看好戏的雷公和杨凤,嘴角勾动,命令道:“既如此,雷公,杨凤听令,命你二人率领五万人马攻打北门,浮云,裴元绍你率领五牙人马攻打南门,周仓率本部十万攻打东门……本公子坐镇中军!”
“公子!”裴元绍驱马上前,焦急的喊道:“为何……”
“勿要着急,谷城城坚墙厚,两侧傍山而依,南门和北门当防御最坚,反倒是东门……”张月指着远处道,“看他军容虽盛,却也不过万人,而且……观其军卒甲胄,可知此地多为临时拉来的壮丁,不足为惧!”
远远望去,只见城头之上身穿各种样式铠甲的士卒都有,而自己熟悉的曹军黑甲精兵,竟然只有寥寥数人。
想起裴元绍告诉自己的话,在两相映证一下,周仓哪能不明白张月的用心,她这是不想让裴元绍和宁容对上。
“公子所言甚是!”
周仓急忙插嘴,一锤定音道:“雷公,杨凤,浮云,裴元绍尔等还不速去!”
“喏!遵渠帅令!”
四将各自整顿军马,浩浩荡荡的奔着南北杀将而去,说起五万人,可等到真正行动之时,却又七八万之多,这也是黄巾贼的一大特色,青壮年为兵,拖家带口的作为辅助兵。
“李先生,这次恐怕还是要麻烦你走一遭了,只怕某那兄弟冲动!”
周仓为难的看着李先生,想让他去南门帮助自家兄弟。
李先生看了眼张月,见她同意了,拱手道:“既如此,某遵命!”
……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黄巾贼的四方十六帅不断指挥麾下伐木搭营,埋锅造饭,几十万人的营寨绵延数十里,一眼看不到尽头。
直到今日,宁容方知冷兵器时代的壮烈,为什么每每读起来总让人荡气回肠,热血沸腾。
无他!
太他妈的壮观了。
也怪不得将领们傲慢无礼,任谁麾下有着一眼望不到边的军队,都有狂傲的资格。
宁容死死的压抑着心中的兴奋与担忧,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矛盾的心情。
曹洪等人皆是一脸的肃穆,满脸愤怒的表情,宁容自然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也努力装作严肃起来。
陆逊明显的看到师傅的腮帮子不断抽搐,双眼冒光,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师傅,真非常人也!
面对几十万贼众,竟然面不改色,还能笑得出来!
就这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泰然,就够自己受用终生了!
“贼子,竟如此嚣张!”曹方双眼喷火的怒视道。
张辽不在,曹安和曹瑞被曹洪分别派到南门和北门统领众军去了,而曹方就是代替曹安位置的人。
看着这个面色魁梧,阳刚之气强烈如斯的家伙,宁容更加确信了曹洪的用人标准……必须长的和自己一样魁梧。
浓眉大眼,络腮胡须,双目一瞪,如铜铃,大嘴一张,如打雷!
黄巾贼肆无忌惮的在众军眼皮子底下安营寨扎,埋锅造饭,更有甚至,最近的军营都快放到谷城底下了。
众将士,纷纷怒吼,表示趁其不备杀他个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