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傍晚,宁容刚刚吃过晚饭,陆逊就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一进门,抬手拉着宁容就往外走,就连最起码的礼仪都被他忘记了。
“干什么啊!”宁容一边走着,一边皱着眉头说道。
“黄……黄巾贼到了!”陆逊有些慌乱,还做不到后世面对八百里连营,谈笑退敌的风范。
“慌什么!来了也就来了!”宁容心中也很是激动,可是表面却异乎寻常的平静,平静的让他自己都难以相信,也正因为如此,他可以训斥陆逊,“看你慌慌张张的样子,成何体统,若被守城将士看到,岂不坏了军心!”
陆逊一愣,深深的呼吸了口气,平稳了下心情,道:“师傅教诲的是,是徒弟孟浪了!请师傅恕罪!”
“黄巾贼攻城了?”宁容嘴角勾动,仿佛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这还是他第一次面对战争,冷兵器时代的交战,上次他都是躲在大营中,未上过前线战场,多多少少的心中有些紧张。
“那倒不是……”陆逊对着宁容躬身行礼,表示自己的鲁莽歉意。
“听曹洪将军派遣的斥候说,黄巾贼距离谷城不足十里地,人数众多,可……他们还像并不着急,照这脚程来看,还需一个时辰才能到。”
“这也太慢了!”宁容垂下眉头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陆逊顿时叫道。
宁容暗自点头,的确是怪哉,难道……周仓在等着与其他几路黄巾汇合?
“哦!对了!师傅,曹将军还有件事情让告诉你,东门外来了许多百姓,他们要求进城避难!”
陆逊好似刚刚想起来,急忙问道:“现如今正在城下,不知如何处置?”
“百姓?”
宁容眉头一挑,暗自惊呼一声,坏了!
自己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谷城县百姓并不是都住在城内的,还有许多人是住在谷城周边的村落的。
只怕,他们也是昨夜刚刚得到消息吧。
“走!去城头!”宁容自责的咒骂两句,反手拉着陆逊跑了出去。
风风火火的模样,到比方才陆逊更加着急。
陆逊傻眼了,师傅,这……这就是你的淡定?
说好的从容呢?
说好的谈笑退敌呢?
想起方才之言犹在耳边萦绕,陆逊嘴巴一咧,就想嚎啕大哭。
娘啊,他骗俺……
可惜,嘴巴刚刚张开,一阵东北风猛地灌了进去,陆逊憋的脸色通红,识趣的闭上嘴巴,跟在宁容后面。
……
东门。
曹洪手持大刀,宛如定海神针一般,虎背熊腰稳如泰山,双眸闪动精光,沉脸直视城门外。
那里正有一群人,三三两两的聚拢在一起,挎着篮子,背着包袱,推着小车,上面装满了大包小包,妇女怀抱着幼儿,儿子搀扶着老人,半大的童子怯生生的依偎在母亲身旁,含着手指头望着城楼上的黑甲精兵,很是害怕。
足足上千余人,步履阑珊,灰头土脑的渴望着那座城门。
“子廉,情况如何?”
宁容气喘吁吁的跑到城头上,不理会众人的行礼,探身向下跳跃目光,看着那些凄凄惨惨的百姓,急忙问道。
“这些人说是谷城百姓,听闻黄巾贼前来,要求进城中避难!”
“你想怎么做?”宁容开门见山的问道。
“……”曹洪尚未答话,只见身后一人,穿着黄皮甲胄,腰跨宝剑,直接说道:“先生,若是放这千余人进城,只怕其中夹杂着黄巾贼的奸细。”
哦?
宁容知道曹洪也是这个顾虑,只是他不便说,这个人……对了!是王朝的护卫头子,王三。
没想到,王朝竟然把他派来协助守城,倒还真是大方……这城墙上的守军,多数都认识这个王三。
“能确定是谷城百姓吗?”
“卑职不能全部确定!”王三如实道。
宁容点点头,环顾左右士兵,看他们指指点点的模样,显然是认识其中的人,或者说,有些人和他们存在着某种关系。
“此事多怪宁某考虑不周,竟然忘记了城外之人,可若是对这些人不管不顾,岂不是害了他们?”宁容自责道。
看着众人的目光望了过来,宁容清清嗓子,喊道:“诸位,我等留在此地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嗯?”
“是为了保护谷城,保护身后的亲人!现如今,外面这些人既然是谷城的百姓,我们就不能把他们推上绝路,你们想想,若是他们被黄巾贼抓住,用来攻城,你们……能够下得去手吗!”
众人面面向觎,那里面有自己的大舅,有自己出嫁的姐姐,这……这怎么杀?
“来人!放他们进城!林县尊,麻烦你把他们单独安排一处空地,搭些遮风避雨的帐篷,再派人维持秩序,告诉他们,与谷城同舟共济者,生;搅扰滋事者,死!”
宁容一边说着,一边转身看向忧虑的林县尊,这是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