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瞅着院里那垂下的枝条,宁容百无聊赖的感受着徐徐而来的春风,嘴角上扬有些舒服的眯着眼睛。
春困秋乏夏打盹,唔~~斜坐在胡床上的宁容瞅着忙忙碌碌的人影,只见荀彧正坐在案后抱着一本账簿沉思,一个将军模样的人正在软磨硬泡的想要支些钱财,好像是说买些马匹,宁容无语的摇摇头,看着距自己不远处的郭嘉也是一脸凝重的瞅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样子是在分析天下大势。
突然间,宁容觉得自己好像成为了最闲的一个,别人都是忙碌的站不住脚,只有他竟然还有时间悠闲的打盹。
荀彧在好说歹说的把那将军送走,合上帐薄扔在了案上,颇为劳累的揉揉自己太阳穴,叹了口气。
人才啊!
自己需要人呐!
天下糜烂不堪,若要匡扶汉室,必须得到人才!
“得人才者,得天下……”
一声悠悠的长叹,宁容睁开稀松的眸子瞅着荀彧,嘿嘿直乐!
荀彧寻声望去,两人正好看了个对眼,宁容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被人家逮住了,荀彧看着悠闲的宁容也是笑了,笑得很甜。
宁容心中咯噔一下,突然感觉一阵阴森森的凉风吹过,下意识的向外靠了靠。
“宁先生可是累了?”荀彧满脸关切道。
宁容一时间搞不懂他要做什么,有些心虚的说道:“呵……呵……不累!不累!”那模样就像上课睡觉被老师逮住一模一样。
“宁先生是奉孝的至交好友?”荀彧明知故问,看了眼好奇的郭嘉,示意他不要说话。
“是!”宁容硬着头皮承认道,总感觉荀彧这笑容可掬的模样有点害怕。
“呵呵,奉孝,志才和某,也是多年好友,那致远亦是彧的好友,可对?”荀彧紧接着追问道。
宁容摸摸自己的鼻子,直愣愣的看着荀彧,说了一个圈,就是为了和自己认亲?他是谁?他可是荀文若,曹操的帐下文臣第一人呐!
宁容心中颇为自豪,看看!历史上有名的大神都来和自己攀关系,那自己不也是大神中的一员了?
“文若乃谦谦君子,容以有你这样的好友为荣!”宁容豪迈的拍着自己胸脯保证道。
荀文若的笑容更盛了!
“如此彧就却之不恭了……”荀彧抱着一堆的帐薄奔着宁容走了过来,呼啦一声,宁容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一堆帐薄,迷茫的瞪着荀彧,那来去从容的身姿甚是潇洒。
“致远勉为其难,就帮彧把这钱粮合算清楚吧!”
“那你?”宁容一张脸瞬间垮了下来。
“唔~~春耕之事迫在眉睫,彧尚未谋划妥当,你我就相互砥砺吧!”
荀文若大手一挥,向宁容解释了一句,又低头甘为孺子牛去了,他就是看不得宁容清闲,而且……他也想看看此人是否如郭奉孝所说的那般。
“这个……”宁容苦着脸,望着面前这一堆的帐薄欲哭无泪,“奉孝?这合适吗?”
郭嘉装作看不见宁容可怜兮兮的眼神,抬眼看着远处又有几个小吏抱着一大摞账簿走来。
“嗯!不错!好好做!不着急!”
“那个……奉孝,我可是从事,不该做这个吧?”宁容迟疑着说了心中所想。
“无妨,文若雅达,既然托付与你,自然会相信你的!你为从事,也是可以处理账簿的!”
哼!
宁容强忍着打他一顿的冲动,明明腮帮子鼓鼓的想要发笑,却偏偏装出一副正经的模样。
偏过头,宁容决定不去看他。
“喂!你等等!”
宁容伸手叫住最后一个要走的灰衣官员,看着他的样子三十左右,不过却是一脸的沉稳,行礼也是一板一眼的。
“大人有何吩咐?”
目不斜视,双眼分明,这是个呆板的人。
宁容心中暗自想到,这种人不知变通,最难打交道,不过回身看看这小山一般的账簿,他还是决定试试看。
“你叫什么?身居何职?”
宁容一边随口问道,一边拿起一本陈年旧帐看了起来,掀开了两页,整个眉头都紧成了一团。
怪不得荀文若头疼,就这东西谁看谁头疼。
看看这写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去岁八月,收人头税二十五万钱,粟一千五百石,罚奉滋扰闹事者三起,共五十贯钱,又修葺太庙支三百八十贯钱,陈年乌木二十棵,结余三贯五吊钱……
这还是只是一个月的,宁容随手翻翻,这流水账就要半本之厚,无奈的扔了出去,砸在那堆小山上,几卷竹简滚落下来,宁容眼睛瞬间暗淡了下来,学着荀彧的样子头疼的揉揉脑袋。
好吧!
他忘记了,这个朝代虽然有纸,可是这纸还是属于昂贵品种,许多地方还都在用竹简。
“下官粮曹崔琰,崔季珪。”
崔琰拱手说道,不知道这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