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温暖,对于阿勒泰来说,这是她心尖儿上最美的光芒。
阿勒泰看着男人将自己杯中的酒,分一半倒进她的杯子中,然后他举起酒杯,从容淡然地对她说:“不用担心了。”
阿勒泰的心仿佛插上了一双翅膀,如果有一阵风吹过,她一定是那个飞往云空最幸福的女人。
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没有什么比一个如此细腻体贴的男人更能温暖自己的。
她只是眼睁睁的望看尉然,安安静静地,也不说话。
“女帝,将军,公主是踩到了地上的珍珠才会不慎失滑的,磕磕绊绊,这日子也才有得乐趣嘛。”嬷嬷急忙圆滑地化解这尴尬的气氛,起码还是要顾及东胡人的颜面的。
“不是都看仔细了,亏得公主无事,否则你们有几颗脑袋担得起?”尉然蹙着剑眉。
“将军息怒,老奴一定好好管教这群丫头。”嬷嬷紧着说,瞪了一眼刚刚搀扶阿勒泰的婢女。
那婢女害怕极了,忙跪下来,她看着嬷嬷手中的珍珠,只觉得仿佛在哪里见过,她仔细的回想,忽然抬头说:“女帝,将军,这珠子奴婢好像……”
婢女的话还没说到一半儿,人群里突然走出来一个女人,她走到前面,扬手甩了那丫头一个响亮的耳光,当即震惊了在场的众人,无不将目光投向她。
“沈姑娘……”丫头被打的偏了头,她捂着脸回头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沈良致,委屈巴巴的瞅着她,很不理解她的行为。
“错了就是错了,在女帝与将军的面前你还敢狡辩不成?是想要女帝治你的罪吗?”沈良致的逼威,吓得丫头不轻,当即摇头。
沈良致死死盯着她,确定她不会再说什么了,才转身向高位上的女人与尉然说:“女帝,将军,府中奴婢不懂规矩,还请女帝和将军念及她年纪尚轻,从轻发落,饶恕了她这一次。良致愿意代她受过。”
沈良致说着,就跪了下来,头磕在地上,因为她知道这么多人在场,还有东胡的外人,她不仅会金蝉脱壳,还会落个仗义的好名声。
哪成想,高位上的女人却说:“好,就由你来替她受过。”
沈良致猛然抬头,她有些吃惊的动了动嘴角。
尉然拧着眉,回头凝视着女人的霸道和权威,沉着气说:“女帝,等婚宴结束后,再处置也不迟。”
梁凤衣拽过脸,她清冷的眸光扫过尉然,勾着艳丽的红唇,故意说:“君子有成人之美,她既然想逞能,本君为何不成全她?”
梁凤衣身体往前靠了靠,逼视尉然刻意问:“何况……她只是一个贱婢,区区一个奴婢,难道本君打不得吗?尉将军。”
她最后的那声‘尉将军’说的极其缓慢,尉然知道她是故意这样做的,也知道她喜怒无常。可是今日是什么场合,家丑还不能外扬,可她却当众羞辱自己。侮辱他可以,但是尉然不能让她牵连到沈良致,在尉然的心里,沈良致只是一个单纯无辜的小姑娘,不应该受这样的屈辱。
“女帝是要……”
“将军!”沈良致忽然叫住尉然,冲他摇摇头,然后对梁凤衣说:“良致愿意受罚,绝无怨言,只求女帝不要牵连他人。”
沈良致匍匐在地上,卑微地跪在梁凤衣面前,她浑身发抖,却不是因为害怕惩罚,而是她心里有恨,有怨。
她此时此刻才明白,权利对于她来说,有多么渴望,多么重要。
梁凤衣轻视傲慢的脸,她轻蔑不屑的眼神,她咄咄逼人的嘴,还有她无情的心,沈良致都记得清楚。
她甚至发誓,有朝一日,她一定要刮了梁凤衣的脸,挖了她的眼睛,更叫她永远也说不出话。
官姝在得到女人的默许后,走到台前,她接过九都司侍卫递上来的鞭子,折了几圈,在手中若有若无地敲了两下。
忽然,她一个狠鞭不经意地甩在沈良致的身上,沈良致顿时趴在地上,后背的皮肉被撕裂张开,火辣辣的疼。
这一鞭子的疼痛劲儿还没有过去,官姝接下来又是一鞭,沈良致已经挺不直身子了,她的冷汗顺着脸缓缓往下流,她瞪着眼睛看着地面。
她也清清楚楚地听到高坐上的女人讽刺道:“你这样的贱命,死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