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高的悬着,甚至提到喉咙口,整张脸更是白的像纸一样。她生性胆小,从来没有这样硬气过,要不是受了他们的胁迫,这种提心吊胆的事,她是万不敢做的。
“是小人冒犯了夫人,还请夫人网开一面,饶恕小人。”
“那还不退下!”
“是。”官兵不敢再阻拦,往后退了几步,看着轿子出了城。
他们才出城,兖戎带着人刚好到城口,他骑在马上,目无余子,妄自尊大的天性也没折损了他贵为一国大公子的身份。
兖戎注意到了,那辆已经出了城的轿子,他攥着手中的绳子,东平城的县令听到他来,一刻也不敢多耽搁,慌慌张张地一路小跑着过来。
“下官不知大公子驾到,有失远迎,请大公子恕罪。”
东平县令这一打岔儿,兖戎也就此转移了视线。闷热的天,让他原本烦乱的心更加躁动,盯着县令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呵斥,紧接着就问:“人抓到了没有?”
他听到那两人出现在东平城的消息后,就立刻赶到了这儿。
“还没有,不过下官正竭力……”
兖戎抬手打断他的话,他脾性暴躁,向来只认结果,不重过程。
他向前伸了伸脖子,舌头在嘴巴里舔了舔牙根,极为不满地说:“吴县令,你不用跟我说这些,你有没有尽心竭力,不是靠你这张嘴巴。本公子再给你一日的时间,若还抓不到人,我只有拿你的脑袋回去交差了。”
东平县令听到后,嘴巴上的八字胡须不由的一抽动,他‘砰’的跪在兖戎的马下,立誓求保,“下官必不会辜负大公子的信任,一定会将逃犯押到您的面前。”
“本公子就不信了,两个大活人会凭空消失了,人还在东平城内,你派人挨家挨户地查,一个角落也不能放过。”
“是,下官这就……”县令眼巴巴的看着兖戎骑着马进城,留下一屁股马灰儿扬在他脸上,他抹了把脸,低头咒骂了几句。
“大人。”侍卫扶他起来,他敲打着老腰骂,“你没听见他的话吗,还不快带着人挨家挨户的给我找,再找不到人,我先摘了你的脑袋。”
他指着侍卫的鼻子破口大骂,将憋着的这口气硬是出了一通,刚回身,就听身后有人大喊着,“大人,不好了大人……”
“这是怎么了?夫人呢?”
侍女哭着将事由原委告诉了县令,县令的脸色白的难看,他身旁的侍卫直接拔剑杀了那丫头灭口,带人转身上马,追出城。
十里坡外,旷野辽原。不凉不狂的风吹拂着梁凤衣的头发,她额头前轻轻柔柔的几缕鬓发抚滑着她秀气的面容。
她英气的眉毛,就像她这个人一样,高傲坚毅,长而卷曲的睫毛微微翘楚,注目着远处。
“有话便说,不必遮遮掩掩。”
她突然而来的一句,让刚要开口的苏决迷之一笑,在她身旁勒住马绳。“我在想,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苏决拽着绳,挪到她前面,将马头转了半圈儿,看着她。“聪明又愚蠢,够狠又不够绝。若你只是个普普通通为钱财谋生的杀手,大可以不必这样做,不过我也相信,你绝对不甘于平凡。如果你是个大人物,本公子可就要劝你一句,做事么,就一定要做绝,权利这种游戏,你输不起。”
“说完了?”
“还没有。”他挑了挑月眉,抬了抬炫目桃花眼。
“没有也闭嘴。”
“我闭嘴怕你寂寞。”
他看着梁凤衣,笑靥如风,洒脱随性,又不张扬,他侧着头说:“不过在我的眼里,你是个很有趣的女人,我欣赏你。”
梁凤衣拉住马的绳子,停下来,转头轻蔑的看了他眼,讽刺道:“一个连基本的高度都没达到的人,也有资格欣赏?”
苏决听得出来她话中带刺,可他竟也笑的出来,耸耸肩膀,毫不在意。
“这个子也不是我想长它就能变高的,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
看她对自己漠然置之,苏决拍了拍马,追了过去,故意寻出别的话,“这两匹马怎么样?还不错吧,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才买下的两匹东疆烈马。”
他们刚进东平城的时候,苏决就留意到街侧一家马厩里的这两只宝贝,特意嘱托了马的主人,将它们拴在十里坡外路边的树下,依眼下来看,他还真有先见之明。
“对了,我身上的银两只够买一匹的,就先拿了你那半块玉凑个数,等本公子有了银子再还你。”他低头摸摸马的脑袋。
梁凤衣的眼睛骤然一寒,眸光一沉,低头看时,自己腰带上挂着的那半块莲生玉果然不见了。
“别找了,就是那半块。”他轻飘飘地说:“我倒是没瞧出来,你那半块破玉居然那么值钱,都能换来一匹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