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姑娘。那……北梁的那个女人还找吗?”
轻罗沉默了,是她告诉的伯翼,梁凤衣的身份,也是她给伯翼传的消息,只是没想不仅没能杀了梁凤衣,反而让伯翼赔了性命。
“当然要找,主人很担心女帝。”
“可奴才看的出来,这些年姑娘对主人的情意,若不是姑娘对主人的一片真心,也不会如此就将清风令拱手让于他人。”
“你……你说什么?”轻罗听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清风令是御风垠下达重任的玉令,一直都由她受理,她什么时候交给过旁人了。
“姑娘怎么忘了,不是你昨日让奴才给莫凃姑娘的吗?”
“我?”
轻罗惊讶的眼睛看着他,她心里不由憋了口气,忍着难过,强颜欢笑的说:“是我忘了,那莫凃姑娘可有说了什么?”
“莫凃姑娘什么也没说,接了令就带着人离开清风院了,姑娘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想必这几日太累了,可要好好休息了,奴才先告退了。”
这样明亮的月光,却照的她心里隐隐发痛,一种无法言语的失落和后悔在她头脑里挣扎,轻罗抬手抹去泪珠,走向膳房。
天也沉的快,苏决抱着一堆枯木柴枝回来,甩手往地上一扔,扬起一阵土灰。树枝被随便堆的里倒歪斜,他半蹲着敲了几次石头,趁着火星燃起的时候塞了把叶子,才算费力的将火生了起来。
梁凤衣平静的看着手心儿里的那块半残莲玉,她清冷孤傲的眼里多了分少有的温存,也没管男人在那边儿鼓弄着什么,只当苏决拿来烤好肉给她,她才抬头淡漠的瞥了眼。
“是不是很香?”他嘴巴里嚼着,将手里拿着的树枝递给她,见她如此忽视自己,硬是塞进她手里。
“只要有本公子在,保你不会饿肚子。”
他得意的朝她笑,鼓着两腮,看着手里的肉,边嚼边在那儿不停地絮叨。“小爷我也真是命好,老天爷都在帮我。”
“怎么,你是捡到天上的馅饼了?”梁凤衣挖苦他。
“馅饼是没捡着,不过这鸽子肉,不比那饼好吃多了。”
他咽下肉,一脸标配的邪笑着说:“小爷我就那么弹指一挥,你猜怎么着?打中了一只胖鸽子。”
“然后你就把它烤了?”
“不。”他晃了晃手指头。“我还给它洗了个澡。”
梁凤衣把脸一别,她竟忘了,像他这种人怎会和正常人一样,同他多说一句,都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
“你扔了干嘛,好好的肉不吃,丢了多可惜。”他津津着鼻子,捡起地上的鸽子肉在手里吹了吹上面的灰土。
他眼睛一眨,又说:“这鸽子的毛色如雪一般的纯白,翅膀里还有支粉色的羽毛呢,我觉得好看,特意把它拔下,给你带了回来。”
苏决说着,从袖子里拿出那支粉色出彩的羽毛。
梁凤衣看到时,脸色瞬间僵冷,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更是白若透骨,睫毛压抑不住轻轻的颤抖,犀利的双眸死死盯着他,如同刀子般想要在他身上剜出几个窟窿来。
她尽压着怒火,平静的看着他。“我若没猜错,那是一只生于石岐之地的玉王鸽?”
“它居然是玉王鸽?难怪毛色那么好看。”
梁凤衣目光中寒意逼人,接着说:“它的身上是不是还有别的东西?”
苏决听了,忽然笑了起来,激动的说:“还真有,但是烤着烤着就没了。”
忽然他脑子一闪,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舌头打了个结,心虚地问:“你是怎么猜到的?”
“我若说那鸽子是我养的,你觉得合理吗?”
苏决目瞪口呆,赶紧儿摩挲了两把嘴,尴尬的笑,岔开话。“这怎么可能……”
他说着便要溜走,被梁凤衣扯住衣领一把给拽了回来。
“怎么不可能。”
梁凤衣一双凶狠冷傲的眼睛居高临下的瞪着他,那种危险的压迫感让苏决无法呼吸,只能软语相求。
“你别生气,千万别生气。”
“你吃了我的鸽子,误了我的大事。苏决,这笔账,你觉得我会怎么和你算?”
他咬了咬嘴唇,愁眉苦脸的望着梁凤衣。
“染染……”
“染染你别生气,气坏了对身体不好,不就是一只鸽子嘛,我赔给你就是了。”
“我不要你赔,我要你现在全部吐出来!”
梁凤衣寒冷的眼睛盯着他,抓住他的衣服将他重摔在地上,一拳接一拳狠狠打在他身上。打到他口吐酸水,还是不能解气。
“染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等咱们出去了,我把整个石岐都买下来送给你,你喜欢哪只鸽子就养哪只,喜欢多少就养多少……”
他委曲求全,想从一旁逃开。
梁凤衣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拉起,扬起拳头的瞬间,苏决突然瞪大了眼睛,满目惊恐的盯着她的身后,转脸看向她,唇齿不清的含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