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颤嗦,立马下令,命手下去通知官府。“告诉他们,盗玉之人仍在王城。”
“等等!”
她目中略有迟疑,想了想,才说:“要让解邴知道,盗玉的人,就是北梁女帝梁凤衣。”
“可阁主,主人要是怪罪……”
“就算怪罪也有本阁主在这儿顶着,你怕什么!还不快去!”
“是。”
伯翼站在楼影阁的门口,她身体摇晃的向后退了半步,自言道:“就是不为南楚,单是为了你,我也不能让梁凤衣活着回到北梁。你不想她死,可我也不能让你去换她的命。”
自从荣祯下了旨,王城上下戒备森严,进城的人都要仔细查,出城更加不可能了。
“你既不是什么王公贵族,又不贪图荣华富贵,我就想不明白了,什么事能让你不牺性命也要拿到它。”
“想不明白就别想。”
“不能不想。我来楚国的目的就是为了它,可它现在在你的手里。”
“那不正好,你可以回去了。”
“我不能就这样回去。”
“那就别回去!”
梁凤衣不耐烦的停下来,冷漠的眼睛看着他。
她僵硬的口吻对苏决说:“别再跟着我。”
“我不能不跟着你,东西还在你那儿呢。”
梁凤衣的眼睛里并非如常的毫无波澜,带有几分复杂。“想活命,就别跟着我。”
她缓缓的说,声音很平静。
苏决静静地看着她。忽然,他双眼一弯,扯出一抹桃花般的笑容。低头对她轻声说:“我要是不要这条命了,就可以跟着你吗?”
梁凤衣仰起脸,微眯起眼看着他,决然道:“那也不行。”
“脚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小爷我现在就是要……”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梁凤衣打晕在了地上。
梁凤衣离开南安长街角,正好冯佚过来。之前为了掩人耳目,冯佚带人搅了长门宴,本以为无法脱身的时候,没想另有他人做了替死鬼。
逃出王宫后,冯佚一直藏在客栈里等候消息,收到梁凤衣的信号,就带着手下马上赶了过来。
“属下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将女帝护送出城。”冯佚蒙上面纱,带着十几号人去引围在城门口的禁军。
南安长街离王宫有段儿距离,解邴不会这么快就赶过来,刚才楼影阁闹出的动静,就够他折腾了一会儿了。只要解邴不来,就能多争取一点时间突围出城。
这声东击西的计策果然引开了大匹守卫,趁着此时,梁凤衣跃身上马,勒紧手里的绳子冲向王城,却没想到兖戎突然出现。
他和他爹一样,摆着狂妄自大的帝王架子,站在高城上,俯视着已到城下的梁凤衣。
兖戎的手就随便那么一举,把把利箭如雨般从天而降。
梁凤衣抓紧手里的绳子,在马背上抬腿起身一翻,坐下同时,抓上绳子直冲过去。短箭刺中了马身,顿时一阵嘶鸣,马失前蹄,跌倒在地上。她也随着摔下了马。
梁凤衣紧蹙着眉,她捡起地上掉落的长枪。
兖戎站在城上,就如瞧一出好戏般低头瞧着,时不时荒唐一笑,看的差不多了,就向侍卫招手。
王城下上百名侍卫将梁凤衣原地围住,十几根镶着铁钩的绳锁扔向她。梁凤衣转身避开,城上忽然落下一张大网直接套落在她身上,将她挡回在地上。
尖锐的铁钩子勾住她身上的衣裳,嵌进她的肉里,铁钩牢牢扣着她的脚腕,直接将她拖着跪下。鲜红的血顺着勾子往下淌,也就此浸红了粗绳。
她不吭一声,拔出凤翎羽,割断绳子,连同袖子在内,从肉里拔出铁钩,留下又长又深的口子,从里面渗出的血,很快染红了她的衣裳。
她手一拽,将持有铁钩绳的人腾空甩起,砸倒围在眼前的侍卫。喉咙间的血水也涌了上来,梁凤衣已经渐渐体力不支,可身后凌厉的杀气却不减分毫。
在兖戎抬手间,一匹烈马在众目睽睽之下冲进人群,马背上的男人纵身跳下,抱起地上的女人,点脚一跃,坐回马上,冲出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