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来偷玉的。”
“魏帝派你来盗玉,还真是愚不可及。”
“何止愚不可及,简直蠢到无敌。”苏决笑了。“不过呢,老天偏就让你落在了我手里,你说这是天意呢,还是咱俩的缘份?”
梁凤衣唇角的弧度渐渐平齐,她眉横一线,男人立马转了笑脸。“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可就要和具尸体共处在这了。”
梁凤衣脸色愈来愈冷,她抬手掐上男人的脖子,狠狠的瞪着他。“你敢耍我?”
“冤枉,实在冤枉,你随便动几根手指就能要了我的命,我哪儿敢耍你。我不过想给自己这条小命寻个平安罢了。”
他耸耸肩膀,说的随然又无奈,看见梁凤衣眼中的杀意散去,他才向后挪了几步。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她一手抓上另只缠有布带的手臂,用力一拧,脱臼的关节发出咔嚓的声音,她仅是拧着眉,面无表情。
“看我心情。”苏决一直看着她,见到她抬起头,不由轻咽了两下喉咙,立刻说:“等你将伤养好了,我就送你离开。”
苏决双手环在身前,他坐在梁凤衣的身旁,问:“喂,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说话呀,你总不会连个名字也没有吧,你真的……”
“我姓梁。”梁凤衣没看他,她淡淡道。“字染。”
“梁染?梁染。什么怪名字,难听极了。”他撇了撇嘴巴。
“难不成我爹娘给我取名前还要与你商议?”
“不不不,我哪儿敢啊。”他有模有样的摸了摸下巴。“虽说名字难听了些,倒也特别。那日后本公子就叫你染染了。”
“染染,染染……”
他就像一只无头的苍蝇一样,在梁凤衣的耳边嗡嗡乱叫,吵得心烦意乱。苏决睡下了,梁凤衣却迟迟没有眠意,她眼前不时浮现在藏书阁里所看见的那人。那人的眉眼,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很熟悉,偏又记不起来。
这场腥风血雨的夜算是过去了,梁凤衣在密道口四处探查,她寻了一夜也没找到通向王宫外的门。
睡在草垫上的男人伸了伸胳膊,然后栽着头就那么瞧着她,他咧嘴笑出声。
“你找什么呢?”
梁凤衣回头问。“通于宫外的机关在哪?”
她这一问,男人突然噗嗤地笑了,在草垫上翻了个身,翘起了二郎腿,索性回她。“我有说过这里通于宫外吗?”
墙壁旁的烛火被一阵风带的颤动,尖细的断剑嗖的声竖插在苏决眼前的草垫上,他猛的坐了起来,满眼愤懑不平的看着梁凤衣。
“你干什么!开个玩笑你至于吗!”
梁凤衣没理会他,她蜷着的手指在墙壁上敲了敲,这墙是空的,可就是寻不到打开的办法。
苏决嘴巴里嚼了根草根,他起身拍了拍长衣下摆上的灰,朝女人走过去,上去就攥起她的手。
“照你这么找下去,这辈子也别想出得去。”
他这副无赖的嘴脸,真的是气的人牙痒痒,恨不得给他一刀。
“再说这些废话,我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苏决嘴里嚼着嚼着停了下来,他看着女人冷漠的脸,吐出口中的草枝,忽然将她抵在墙上,深情的眸子俯看着她。
“你好凶啊,凶的人家好害怕。”他邪肆的笑,拄在女人耳后的手随意的敲了敲,在梁凤衣脸色僵沉时,他马上松手,玩味儿着说:“门……开……了。”
看见摆在眼前的密道,梁凤衣推开眼前不着调的男人,直接走了进去。苏决挑了挑叶眉,抿着笑也跟了过去。
听男人这一道的话,梁凤衣便知道,魏国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那般无动于衷,如今传世玉在她的手上,荣祯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怕要委屈李牧,在这危境之地多留时日了。
刚出了密道,梁凤衣就停了步,远在后面的苏决还问她,怎么不走了。当他走出道口,看到黑压压围满的禁军时,咽了咽涩涩的喉咙,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嬉笑的对禁军说:“今儿个天气不错,不错哈……”
他说着就往回走,禁军已经拦在了道口,把把锋利的刀尖指向他,他哆嗦了下,躲向梁凤衣的身后,拽着她的衣裳。
他悄悄问:“这么多人,你打得过吗?”
“打不过。”
“那怎么办?”
“等死。”
“我的老天爷爷啊,等死?这种话你也说的出来。我不管,祸是你闯的,玉也是你偷的,和我可没半点关系,你得给我……”
“你闭嘴!”梁凤衣不耐烦的呵斥了句,抬脚踢上侍卫的手腕,趁机夺下了长剑。
苏决在一旁看着她与禁军厮杀,在梁凤衣双手开始发抖的时候,他突然高喊。“你们要的东西在我这里。”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看向他。
“想要吗?”苏决看着那群禁军,露出诡异的笑容,他吹了个极响的口哨,不知从何处冲出一匹骏马直奔他们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