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凤衣一眼也没瞧他,离开房间,直到冯佚过来,她才沉着脸道:“让伯翼来见我。”
伯翼走了以后,冯佚关上门,低声对她说:“女帝,不如属下再向总司大人……”
见她眼中浮现的不悦,冯佚低下头。长门一宴,没有长门令,她们如何进的了大楚宫。
冯佚犹豫片刻,还是说:“可是女帝,要是没有长门令……”
梁凤衣清冷的眸眼一瞥,她瞧着桌上的凤翎羽,随然道:“谁说我们没有。”
她眼睛里闪着狠戾的光芒,唇角扬起的一抹笑,也暗含尽了阴谋。
次日天亮,梁凤衣就出了门。
为这长门宴,楚王也是煞费苦心,姣阳城通向王宫的东西两路全被封了,整座王城到处都是官兵。
长街两侧围满了人,一行衣着别样的队伍缓缓向着北门行走,骑在马上的中年男子身着华服,束着珠冠。
若梁凤衣没料错,他应该就是魏国左贤王单良玉,坐在车轿中的人,也就是魏相冯伯仁了。
她平静的目视着这行人越行越近,眉心稍动,按上腰间匕首,当她走到人前,楚国的兵马却突然迎过来。
前来迎接的不是旁人,正是那到北梁请亲的华元彻,此人是见过她的。
“楚国相使华元彻,奉楚王之命,恭迎魏相与左贤王。”华元彻谦卑地向单良玉,与轿中的人行礼。
“华大人,久闻华大人贤明圣朗,今日见了,果真不同凡响。”
趁他们寒暄,梁凤衣向着隐没在人群里的冯佚点了头,冯佚立刻会意,蒙上黑纱。
百姓们看到亮出的刀剑,各个惊慌失措,纷纷逃离,混乱不堪。
眼见要取得长门令,没想到华元彻又留了一手,梁凤衣皱眉,转手一划,锋利的匕首割断了官兵的喉咙。
她手中的凤翎羽架在冯伯仁的脖子上,偏是这时,男人突然出现,一把拽下冯伯仁腰间的令牌,他妖孽俊美的脸对着梁凤衣堂而皇之的笑了笑。
梁凤衣冰冷的双眼透着可怕的杀气,她紧追过去,看着男人溜进楼影阁,梁凤衣一脚踹开房门。
“这位公子,您走错房间了。”
刚刚还是一副发束高冠的样子,现在又披头散发的卧倒在床上。
“把东西给我。”
“什么东西?公子认错人了。”他装作不认识她。
梁凤衣心里有气,眼下更愤怒了,抬脚踹在男人半张脸上,等他回过头,匕首也架上了他的喉咙口。
“等等,我想起来了。”
梁凤衣勾唇一动,锋利的刀刃将男人的脖子划了道长痕,阵阵袭来的疼痛让他面露惊色。
“我都说我想起来了,你怎么还……”他憋屈的看着女人,啧啧道:“我又没说不给你。”
他低头拿令牌,刚一抬手,就被梁凤衣反拧住胳膊,直接夺下他手里的锁链。
“还敢给我耍这种花招。”
男人看着她冷漠无情的脸,刚不情愿的将令牌给了她,就听门外的人喊:“都查仔细点,找不到人,本都尉要了你们的脑袋!”
“他们来了,怕吗?”
他目光浅浅,抬手拔去梁凤衣头上的玉钗,大掌一扯身后的被子,将她反压在自己的身下。
“嘘……”
“我知道你不怕死,不过,我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儿伤。”
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伯翼捏着帕子站在门口。“既然官爷不信,进去寻寻便是。”
领兵的都尉没迈进去,看见床上缠绵悱恻的男女时,他摆了摆手,带着官兵撤了。
伯翼向里瞧了眼,随后跟着下了楼。
官兵走了以后,男人转眼看到身下的女人,又突然怔住。
等他回神儿,梁凤衣已经收好了长门令,可他似乎并不在意那块令牌,只说:“我叫苏玦,你叫什么?”
梁凤衣停下脚步,她回过头,长发轻飘,眸子清冷,向男人勾了勾手指,男人立即凑过去,只听她说:“你的脖子在流血。”
男人像丢了魂儿一样,一直盯着门口笑,秦风进来的时候,他还望着。
“公子。”
“本公子今日才晓得,什么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抿着唇笑。
“秦风只知,公子脖子上的血该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