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妍:“或许曾经是吧,只是我现在已经无法再把它当作以前的家,毕竟,一切都跟从前不一样了,不是吗?”
孙鹏海:“我知道,你还在为我和你惠萍阿姨结婚的事情不开心。”
孙妍打断了他的话,“爸爸,能别和我提她吗?”
孙鹏海:“妍妍,你还小,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简单。”顿了顿,“我只能告诉你,当初我和你妈妈离婚,并非是因为你惠萍阿姨。”
孙妍揉了揉眼角,“我已经十九岁了,爸爸你别总拿我当作什么也不懂的孩子。而且,这些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不想再讨论。”
【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多前的那天,那一天,她刚去学校拿到A大的录取通知书,兴高采烈的拿着通知书准备回去报喜,一进家门,却见到了正在试婚纱的吴惠萍阿姨,爸爸在一边看着她一边和她低语,两个人眉梢嘴角满满的都是幸福的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爸爸笑的那么开心,仿佛整个人都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刘妈说,“小姐回来了。”
吴惠萍看过来,见到她手中大红的录取通知书外壳,高兴的道:“妍妍,拿到通知书啦,恭喜你马上要成为大学生咯~”
爸爸招招手,“妍妍,过来。”
她迈步过去,打量着吴惠萍,状若轻松的道:“阿姨,你今天这身打扮可真漂亮。”
吴惠萍脸上涌上娇羞的笑。
她又问爸爸,“惠萍阿姨试婚纱,这是要结婚了吗?”
爸爸含情脉脉的看了一眼吴惠萍,“妍妍,有件事情我们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十年前,我和你惠萍阿姨就已经领证了,不过当时考虑到你年龄小,怕你一时接受不了,影响你的学业,所以我们就选择了暂时隐瞒。”
孙妍脸上依然挂着笑,“是吗?你们为什么不干脆一辈子不告诉我?”
爸爸:“现在你马上要去上大学了,也将会有自己的生活,我不想再继续委屈惠萍,我们这个月28号会正式补办婚礼,也好对外宣布她的身份。”
“呵,是啊,惠萍阿姨在我们家默默无闻的待了十二年,是挺委屈的,难为爸爸你想得到要给她一个名分呢。”孙妍面上带着轻笑,心里却如同在滴血。
十二年了,一切串联起来,她此刻终于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她视若亲人的女子的苦心经营,而从头到尾,都只有自己被瞒在鼓里。
或许他们以为自己忘了,七岁那年,妈妈不在家,她半夜一觉睡醒,想去找爸爸,结果却看见他们在书房相拥着喃喃低语,见到她进来紧张迅速的分开。她还揉着惺忪的睡眼天真的问他们在玩什么,爸爸当时说了什么呢,对,他说“爸爸在教阿姨写字呢,乖,快回去睡觉。”
呵,现在她知道了,那只不过是他们在妈妈不在家的时候终于按耐不住满心的冲动和激情。
后来,爸爸和妈妈总是在吵架,有一次吵得凶了,妈妈把房间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她紧紧的搂着怀里的小熊,畏畏缩缩的躲在一边看得正清楚,爸爸一直冷静的看着妈妈,眼里如同一潭死水,也不阻拦,最后只冷冷说了一句“离婚吧”。
于是,没多久,爸爸和妈妈就真的离婚了。
那天,妈妈拖着行李箱,任凭她跪在地上哭着喊着挽留,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就打开门走了。她一直不明白,甚至恨过,为什么妈妈当初那么狠心,再也不回家来,哪怕只是抱抱她,亲亲她。现在她懂了,一个女人在遭遇了丈夫的出轨、闺蜜的出卖之后,再柔软的心,也该是坚硬如铁了吧。
后来,吴惠萍正式住进了这个家里,打着照顾她的旗号,一待就是十二年。
这十二年,吴惠萍无微不至的照顾她的起居、学习,充当着母亲的角色,一步一步的蚕食着她那本该属于对妈妈的孺慕之情。她已经接受了她作为自己最亲的人,可是为什么到头来,他们要让自己知道,这一切都只是这个女人为了想进入这个家庭所做的经营和努力,那些对她的好只怕也是为了彻底取代原先的女主人吧。既然她夺走了原本该属于妈妈的家庭温暖和幸福,她又缘何不能夺走她的呢?
于是她一直都装作非常高兴的接纳了吴惠萍,直到婚礼那天,交换戒指的时候,司仪示意她送上对戒,她却笑脸吟吟的送上了她精心为他们准备的新婚礼物,揭开系着的红丝带,却是放大了的爸爸和妈妈当年的结婚照。
那一瞬间,吴惠萍的笑意在嘴角僵住,满堂宾客皆惊,纷纷小声议论。
她脸上依然挂着笑意,眼光从吴惠萍苍白的面孔上扫过,看向爸爸,“爸爸,这份礼物是不是很surprise?”
爸爸肩膀微微发抖,强忍着怒气,低声道:“妍妍,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你给我回家去。”
她冷笑道:“爸爸,我可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忽然想到一句话,特别想要送给你和惠萍阿姨。”顿了顿,一字一句重重的道:“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爸爸气急之下,给了她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