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皇帝还没有把手中的奏折看完,还没有理清楚今日查到的线索,又犯困了。
“王通。”皇帝没有闻到能让他精神振奋的香气,说“把朕得的新香点上。”
王通上来,劝说道“皇上,您该休息了。”
“朕理完这事再说,快把香点上。”
“陛下,您总是靠着香来提神,会不会不好?”王通担忧说道。
皇帝摆了下手,说“太医院检查过,都是些提神的药材,偶尔用一些没关系,还有利于身子。最近国事繁忙,又出了湘王的事,朕拿来提神不要紧的。”
王通点头,说“既然太医说没事,奴婢这就让人再点一炉。”
幽幽清香在御书房中飘起,带着一股沁脾的香气,皇帝闻到这股香味,精神又为之一振,对着奏折细看了起来,一直看到天亮仍然精神抖擞。
皇朝虽然是个已经腐败了的朝廷,但体型在那里,只要肯上下同心,这天下没有任何一个诸侯国能够消灭它。
湘王之死,激起了朝堂所有官员的愤怒与恐惧,皇室宗亲更是惶恐不安。恐惧,成了团结的绳子,将众心拧在一起,破案的速度以及手段,几乎是皇朝成立以来,最全面的一次。
当一切真相大白,满朝皆惊。
凶手竟然是颖王!
夺嫡之争,终于出现了明目张胆残害兄弟的事情。
这个调查结果出现在皇帝的面前时,他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带着震惊的目光盯着殿下的颖王。
每一代帝王的上位,伴随而来的,就是血流成河,首先死的,就是皇子。
皇帝知道是一回事,可亲眼看到他的儿子用残忍的手段杀死了另一个儿子,又是另一回事,这个事实是他难以接受的。
“你杀了你的弟弟,你杀了他……”皇帝颤抖的手指着颖王,“就在这座皇宫前面的那条街道,你把你的弟弟杀了。你、你当时还在朝堂之上,流下虚伪的眼泪,你很好、很好!”
“父皇!”颖王跪在皇帝面前,涕泪满面,“儿臣一时糊涂啊!儿臣当时就后悔了,可是,一切都是三皇弟逼的!他伪造了许多东西,想要儿臣的命,儿臣也是一时被气得昏了头,这才干了糊涂事!父皇,是三皇弟先想害儿臣的!”
“你还在狡辩!”皇帝将龙案上的卷宗扔向颖王,“你收买傅氏的奴仆,挑唆傅氏买凶狙杀宓氏,欲图挑起湘王府与豫王府的斗争。被湘王查出来后,你怕恶事败露,就杀人灭口,你简直没有人性,是个畜牲!那是你的弟弟,你身为兄长,残害皇弟,你该死!该死!”
颖王惶恐不已,生恐皇帝一怒之下真把他给砍了,哭着叫道“父皇,儿臣知道错了,儿臣以后会改的,儿臣再也不会犯了。父皇,你已死了一个儿子,难道还要再死一个儿子吗?”
皇帝被颖王的话刺激得脑子眩晕,他扶着椅手,浑身发颤,连嘴角也哆嗦得有些歪斜“你、你这个畜牲!不、不孝子!泥、泥、改斯……”
一旁侍候的王通听着皇帝说话的声音不对劲,朝皇帝望去,只见皇帝浑身抖得厉害,冕冠下的脸上口角歪邪,口齿不清,两眼翻白,他大吃一惊,冲了上去。
一把抱住昏厥过去的皇帝,王通失声叫道“快!快传太医!”
皇帝瘫了!
在太极殿上,当着朝廷百官的面,被颖王活活气瘫了!
朝堂后宫,全都乱了,乱成一团。
太医院所有医术高明的御医或者太医都全到汉阳宫去救治,几名朝中重臣都觉得头大,皇帝若是就这么倒下,朝廷上的事怎么安排?还有那跪在太极殿上的颖王又怎么处置?没有一个人能收拾这烂摊子,只能紧张地等待太医的结果。
后宫的董贵妃得知儿子把皇帝给气瘫了,险些昏厥了过去。
“去汉阳宫,快去!”董贵妃的脚步向乎是飘着去,身前身后,全都是被吓出来的冷汗。
将父亲气瘫,别说在皇家了,就是在民间,也要受万夫所指,为大不孝之最。
汉阳宫被围得水泄不通,董贵妃扶着侍女的手,问“皇上怎么样?太医怎么说?什么时候能好?”
这会儿,汉阳宫人人自顾不及,哪有功夫来回答董贵妃的话?何况他们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是什么。
若往日,以董贵妃在后宫的权势,自是没人敢怠慢。可是,这一次是董贵妃之子把皇帝给气病的,后宫之人最是懂得审时度势,个个与董贵妃保持距离还来不及呢。
董贵妃慌张,那刚经历丧子之痛的姚婕妤这会也赶来了,看到董贵妃,恨得冲过去要跟董贵妃拼命。
“你们母子好歹毒的心,害死了我儿不够,又害了皇上!皇上啊!您快来看看,董氏这毒妇就在这里!您快出来看看,害死三皇子的毒妇就在这里!”
“姚婕妤!你竟敢以下犯上!”董贵妃连忙让宫女拦住发疯的姚婕妤。
董贵妃身边的宫女纷纷上来,好险才把姚婕妤给制住。姚婕妤用力挣扎,尖声叫道“你们母子谋害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