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一转,说“让车夫改道,往菩心寺去。”
书芳不解问“主子,您不去五味酒楼了?”
“等回来再去吃。”
据闻宓月与菩心寺交好,善庄是菩心寺为了宓月而建的,她得去瞧一瞧。
豫安王府与菩心寺的和尚交情不同一般,借着菩心寺的影响力越来越受人尊重。名望这东西,可操作的余地大着呢,她要是能找到菩心寺与豫安王府勾结的证据,以皇帝的猜疑心思,不难扳倒豫安王府。
至于证据……
有时候,欲加之词,何患无词?
只要能给她抓到一些眉目,她就有办法做实了。
即使阳光高照,但在冬日的季节里,山上仍然冷得寒风入骨。
在寒冷的季节,不是急于求神的香客,人们是不会在这个时候上山的。
往日人来人往的山道,这会儿清清冷冷的,再看这满山的枯败萧条,更添了几分衰落。
媚贤妃坐在车上,见阳光从车窗的缝隙投了进来,便将窗子打开半边。
“主子,外头风大。”书芳给马车里的炭盆加了几块银丝炭。
媚贤妃把软帘掀起了,坐在窗前,让阳光暖暖地洒在她身上。“这处位置背风,倒不至于多冷。”
书芳仍是给媚贤妃加了一件披风,并把一个手炉塞到媚贤妃手里。
媚贤妃抱着暖和的手炉,懒懒地靠在窗边,双眸漫不经心地望着山道两边的景物。
山上面的树枝都是光秃秃的,地上亦是铺满了枯黄的树叶与枯草。山下的河道水位已降到了谷底,露出白白的沙石来。
河中水位稍高的那段路,骑马走来三名女子。
三名女子中,以其中穿着黑衣的女子为首,她们利落地从马上下来,走到河边喂马。
媚贤妃看了几眼三匹正在喝水的马,正要转回目光,瞳孔一缩,身子骤地一僵,两只放在暖手炉上的手也骤然冷得冰凉冰凉的。
书芳倒了一杯温茶递过来,看见媚贤妃的脸色白得吓人,一惊问道“主子,您哪不舒服?”
媚贤妃这才醒回神来,慌着手把帘子拉下来,又慌得去关车窗,连手炉掉在地上,洒了一片的炭火也顾不上去管了。
放下了帘子,关紧了车窗,媚贤妃这才重新活了过来似的。她一把攥住着书芳的手,不住地颤抖着,“她、她、来了、来了……”
“谁?”书芳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来,能把主子吓得花容失色,只有……
书芳伸手去推开一丝窗缝,凑到窗前望去,便看到了立在河边的三个女子。虽然距离离得远,但其中两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是与她和书芬一起长大的,彼此间再熟悉不过,哪怕烧成灰都认得,何况只隔这点距离。
“书、书青、书兰……”书芳骇得坐落下来,紧紧抱着媚贤妃的手臂,抖得比媚贤妃更厉害,脸色更是白得跟一张纸似的。“书青、书兰是侍候司姑娘的……司姑娘怎么来皇城了,小姐,司姑娘是不是来抓我们的?”
媚贤妃慢慢地回了些理智,声音微颤,“这几年来,主上手下折损的文姑娘太多,我逃走之后,底下应该没有能用的人了。说不准,司宛灵会成为最后一任文姑娘……她是主上座下的女杀手,素来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不管她是不是这一任的文姑娘,她的任务都是取我人头……”
“小姐,我们怎么办?我们回去吧,回皇宫,咱们躲在后宫,一辈子都不出来。”书芳马上就要喊车夫掉头。
“不!”媚贤妃连忙止住书芳的喊话,“不能回去!太明显了,会被注意的。我们去菩心寺,我们就是去菩心寺上香的普通人家的女眷……”
“对对对,我们是去上香的,没有看到她们,她们、她们也没有看到我们。”书芳来来回回念着这一句话,仿佛念多了,就成了真。
司宛灵让马喝饱了水后,带着两个侍女往皇城的仙绣坊而去。
仙绣坊的坊主姓柳,是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听闻司宛灵回来了,柳坊主忙忙地迎了出去。
“属下给文姑娘请安。”柳坊主恭敬地向司宛灵行了一礼。
司宛灵摆了下手,走进堂内,放下剑,坐在上座。
柳坊主亲自奉上热茶,又让人准备吃食、热水,给司宛灵主仆洗去风尘。
司宛灵喝下一碗热茶后,一路赶来的冷意也消散了大半。“我让你查的事,可有线索?”
柳坊主回道“属下派人仔仔细细地在皇城搜查了一遍,有一个人非常可疑,属下怀疑就是那个逃婢。”
“谁?”司宛灵眉间凝上一层煞气。
柳坊主回道“后宫有一位媚贤妃,是在一年前进的宫。虽然她名叫萧媚儿,但据从宫里透出来的消息,这位媚贤妃的长相与逃婢柳香岚极为相像。属下怀疑,逃婢柳香岚为了躲避主上的追杀令,改名换姓躲进了后宫。只是,后宫没有我们的人,属于等又不认识柳香岚,并不能完全确定是不是她。”
司宛灵站了起来,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