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夫人听了这话高兴得笑不拢嘴,“前儿宓姑娘去了你娘家一趟,也是一鸣惊人,马上把之前的名声扭过来了,如今满京城,没几个会说这孩子不好的。这孩子,的的确确是个福气极大的孩子。溍儿能娶到这样旺他的妻子,我老太婆这回能真真正正地安心了。”
侯夫人又说“既是宓姑娘的帖子,怎么也得给一张宓姑娘。”
“母亲不用准备阿月姐姐的了,阿月姐姐已有一张,还给我们三人留了一张呢。”庄秀仪趁机把她们的那张金帖过了明路。
周太夫人与侯夫人皆吃惊问道“她有五张?”
“对!”
“阿弥陀佛!普济住持往常都是一次只送人一张金帖,这回竟一口气送宓姑娘五张帖子,这手笔也太大了吧?”周太夫人感叹道。
侯夫人猜到几分,说“菩心寺这两年香火旺盛,多亏了宓姑娘,还有那善庄,不知道为菩心寺积了多少名望和功德。”
周太夫人年纪大了,最信这些东西,每年往寺庙捐大笔的香油钱,为的就是做功德,积福报。一听宓月积了大功德,便觉得与她意气相投,合极了脾胃。
府里的二夫人、三夫人以及四夫人都听说三张金帖的事,匆匆赶了过来。若是其他,三夫人与四夫人是不敢与二夫人争的,毕竟二夫人周氏是太夫人的娘家侄女,争也争不过。但千手观音的盛会,又有三张金帖,加上府里原有的一张紫帖,怎么也要去争一争,去了那盛会,坐上二十七席的位置,以后出门交际也有谈资。
二夫人周氏住得较近,进了门就叫道“母亲,三张帖子,一张您用,一张大嫂用,最后一张给我吧,我还未曾坐过金座呢。”
周太夫人素来疼二媳妇,正要点头同意,三夫人与四夫人联袂进来,说道“上回二嫂也是这样说,讨了一张紫帖去,今儿怎么也得轮到我们了。”
皇城皇亲国戚多,贵夫人更多,信佛的夫人亦多,每次千手观音表演的盛会座席难求,三夫人与四夫人即使是侯府中人,也只能争到几次站位。倒是二夫人受宠,有太夫人的偏心,占的位置较好些。
二夫人连忙说“这次我先去,下一回定然让给你们。”
三夫人不满二夫人久矣,同样是媳妇,大嫂是宗妇侯夫人,处处紧着就罢了,凭什么二嫂也能处处优待,占尽便宜?“二嫂,下一回可没有金帖了。”
二夫人干笑着说“怎么会呢,宓姑娘不是与菩心寺住持熟吗?下一回再请宓姑娘要几金帖……”
不等二夫人说完,侯夫人已沉下脸,喝道“闭嘴!宓姑娘也是你能使的?别说是你了,就是本夫人,就是母亲也没有资格使唤宓姑娘!你莫不成忘了,这个月底,宓姑娘就是豫安王妃了?想使唤一个超品的王妃,你哪来这么大的脸面,怎么不上天去?”
二夫人被侯夫人当众斥责一番,脸上一阵青红交织,“我、我只是随口说说的,哪就真敢去……”
“随口说说亦不成,你不知道祸出口出四个字吗?”侯夫人没有给二夫人半分颜面,厉声训道“古今多少祸事都是从一张嘴中生出的,远的不说,就说近日宫里最受宠的媚贤妃,因多言挑事,连皇上也护不住,被皇后掌了嘴又罚了宫规,如今还在闭门思过。你若因多舌闯了弥天大祸,定安侯府不仅保不住你,还会被你连累满门。”
二夫人自嫁入定安侯府来,有太夫人护着,向来顺风顺水,偶尔连身为侯夫人的大嫂都要让着她。今儿被侯夫人不留情面的教训,是她从未受过的委屈,不由得眼睛都红了,转头去找周太夫人。
侯夫人回过身,放缓了语气,与太夫人说道“宓姑娘送了三张帖子过来,是看在王爷的份上,给我们庄家的脸面。为人处事,切忌得寸进尺,这将败尽这人情缘分。”
定安侯府为何要处处照顾着宓府?为的不就是想与豫安王府的关系重新亲近起来。
四个媳妇中,太夫人的确比较偏心娘家的侄女,但跟整个侯府,庄家的子孙比起来,娘家侄女就无足轻重了。
“你大嫂说得对,你这张嘴得管一管,别什么话不经脑子全倒出来。”周太夫人肃容着对几个媳妇说道“你们都得记住,是我们赶着要与宓姑娘交好,不是宓姑娘来求我们,千万别做得寸进尺的事,不然被我知道,我定不饶了她。”
三夫人与四夫人虽然无辜被太夫人教训了一顿,但心里却高兴极了,尤其是看到二夫人那尴尬又难看的脸面,更加舒爽。
周太夫人目光从几个媳妇中扫过,定定地看了二夫人几眼,说“金帖的位置,这一次你就别想了。”
为了让二夫人记住这一次教训,周太夫人直接排除了二夫人。
她握着三张金帖,但面前有三个媳妇,两张帖子给哪两个媳妇好呢?
三夫人眼珠子转了转,说道“我刚似乎听到,姑娘们也有一张帖子?姑娘家的以后多的是机会去看,这一次就先让出来,下一回让姑娘们去。”
庄秀兰就知道会这样,叫道“娘,我们都拿回来三张了,你怎么还来抢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