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溍入宫来求赐婚圣旨,自是把宓月的名册带了进来。
王通回道“姓宓,名月,出身楚国义恩侯府。”
“宓月?”媚贤妃失声惊呼了起来。
宓月那小贱人怎么也到皇城了?萧溍竟然真的要娶她做王妃!
实在是太气人了!
要不是宓月那小贱人坏了她的计划,让她任务失败,她怎么会躲到皇宫里保命?又怎么会天天忍着恶心侍候一个老得要快要进棺材的老头子?
她沦落至此,那个小贱人却嫁了如意郎君,做高高在上的豫安王妃?
休想!
“爱妃?”媚贤妃突然的失态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媚贤妃很快反应过来,极自然地转为吃惊得失态的神色,“皇上,豫安王怎么说也是您的嫡长孙,你竟让他娶一个小小诸侯国的姑娘,这、那姑娘的身份怎么配得上豫安王?”
皇帝点了点头,说“朕也是这样的想的,那姑娘的身份的确配不上溍儿,就是做个侧妃也高攀了。”
“那您还同意这婚事做什么?”
“溍儿执意要娶,就随他吧。”
若说先前皇帝生气萧溍来撬他的墙角,故意同意了这婚事看萧溍的笑话,那么后来,皇帝同意这桩婚事是被萧溍流露出来的柔和给触动了。
那孩子打小就不容易,难得有一样想要的东西,难得有喜欢的人,就满足他吧,且当是对他的弥补。
媚贤妃急了,她恨死了宓月,岂肯让宓月如此风光得意地嫁入豫安王府?眼珠子转了转,说“皇上,外人不知道是豫安王自己求的,还道是您这个做祖父的偏心,故意作贱那个没爹没娘的可怜孩子。”
皇帝一愣“此话怎讲?”
“因为皇长孙他、他太可怜了。”媚贤妃眼中迅速氤氲着一层水雾,泫然欲泣,“刚出生没多久就失去了父母,磕磕碰碰着好不容易长大了,如今却”
皇帝有些无奈地拿了帕子给媚贤妃抹去泪珠,“怎么又哭了?你这柔软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
媚贤妃揪着皇帝的袖子,娇滴滴地撒娇道“我心疼他还不是为了您,按辈份算来,臣妾也是皇长孙的祖母一辈了。”
皇帝极受用媚贤妃的撒娇,听着仿佛人都年轻了几十岁。
媚贤妃把皇帝哄开心了,又跟着说“皇上,您依了豫安王的心意是好心,可是这好心却做了坏事。您想想,您哪位皇子娶妻,娶的不是名门贵女?怎的到了嫡长孙这儿,却让他娶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子?天下人听了这事,那得怎么唾骂您呀?”
“骂朕?”
“对啊,皇长孙父母不在了,您与皇后就是他仅有的最亲的长辈了,皇长孙任何行差踏错的事,世人可不就是责怪到您头上吗?”媚贤妃情真意切地说道“世人皆知皇后因太子的逝世迁怒于皇长孙头上,皇后中年丧子,悲痛欲绝,情有可愿。但是,您呢?您可是一直以来都对皇长孙照顾有加的,世人也都知道全靠了您的庇护皇长孙才顺利长大,故而,皇长孙有任何的不是,世人只会怪您教导无方。”
“臣妾知道,您是为了如皇长孙的意才同意的这门亲事,可是,皇长孙他只是个孩子,小孩子未免有时候会意气用事,脑子一热就做了一些想法不周全的事,尤其是关乎到女子啊情爱啊的事。他想不到更深的一层,更想不到选择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会让您遭天下人指责。皇上,臣妾希望您多为自己的名誉考虑一下,臣妾不希望百姓误解您是个狠心又不慈的祖父。”
皇帝沉下了脸来,萧溍是他的嫡长孙,朝廷不少官员都认定萧溍才是代表皇家正统。为嫡为长,却娶了一个身份如此之低的女子,的确是有辱皇家声誉。他原本不该答应的,只是先是被萧溍给气着了,抱着赌气的心思看他娶个没有助力的妻子如何施展他的野心,再后来
媚贤妃见皇帝有几分被说动了,再接再厉地说道“您是个慈祥的祖父,想让孙儿娶个自己喜欢的人,那是身为祖父的一片慈爱之心。其实这事儿是有两全之法的,您给皇长孙配一个身份足够高的贵女为妻,等豫安王妃进门了,再让豫安王纳妾不就两全其美了?”
皇帝心中一动,媚贤妃的话的确有道理,在此之前,朝廷给萧溍选的王妃人选,都是名门贵女出身的,萧溍也的确该娶这样的姑娘方是。只不过——
媚贤妃不怕死地问了出来,“皇上,您是怕皇长孙野心勃勃,娶了名门贵女如虎添翼,威胁到您的皇权是不是?”
皇帝双眸一眯,危险地盯着媚贤妃。
媚贤妃却仿佛没看到,犹自说道“依臣妾看,您是多虑了,您也不想一想,下面十几位皇子在朝中四处拉人,四处抢您的权,早已成了您的心腹之患。若说威胁,也还轮不到皇长孙,您现在最大的威胁,应该是二皇子,他是董贵妃之子,子凭母贵,二皇子颖王可是如今出身最尊贵的皇子。除了二皇子,还有三皇子,三皇子亲母的位份是低了一点,但是,皇后娘娘可是把三皇子当亲生儿子那般看待,多方抬举,甚至亲自作媒,让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