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充媛入宫之后,因美貌动人,极得皇上宠爱。皇上又怜她无父无母,身世坎坷,孤苦无依,对她极为怜悯呵护,短短半年就从才人封为了充媛,成为后宫第一人。媚充媛入宫时,还带了两个丫鬟进来”
萧溍回到殿中,负责膳食的太监前来禀报道“王爷殿下,晚膳都备好了,请您享用。时下日间炎热,御膳房送了解暑汤过来,为了您的身子着想,还请多少喝一些。”
萧溍顿住了脚步,解暑汤?
宫里的解暑汤又苦又涩,就算加了再多蜜糖进去,亦是难喝得紧。
若是月儿熬的解暑汤,酸甜可口,极合他胃口,哪怕当茶饮也愿意。
萧溍算着时间,这会儿月儿应该到了皇城。这一路,也不知道她瘦了没。
思念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尤其是尝到苦涩的解暑汤,那思念更是缠绕不去。
好在皇上的病情好转许多,用不了几天他就能出宫,见到心心所念的人儿。
萧溍的心又火热了起来。
这份火热,在炎热的夏夜里,却热得令他浑身舒畅着。
萧溍走到庭院,望着天空高挂那轮明月,唇边含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阿溍,你站在那儿小心喂了蚊子。”端王打着扇子来到了庭院,不时用扇子拍打着身上扑来的蚊子。“这鬼天气,滴雨不下,养的蚊子比老虎还凶。”
萧溍漠然地看着端王走近,问“六皇叔有事?”
端王扇着风,乐呵呵地对萧溍笑道“我见你有些心思的样子,特地过来与你说说话,解解闷。阿溍,这么多侄子中,我是最疼你的,有什么心事尽可与六叔道来,你父亲不在了,尽可把我当你父亲那样看待。”
萧溍唇边勾起一丝讥诮,“明人不说暗话,六皇叔,你有话直说,莫攀些有的没的交情,六皇叔是怎么疼爱小侄的,不用小侄一一道来吧?”
三年前,他的腿疾有这位端王的一份功劳。
“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冲?”端王脸上极快地闪过一丝不自在,又亲热地说道“这回我是真的关心你,难得父皇病情好了些,宣你过去说几句,母后也太不近人情了,直接把你赶了出来。我听说了这事,替你心疼极了。”
萧溍心思敏锐,“六皇叔是来打听,皇祖父与我说了些什么吧?”
被萧溍拆穿意图,端王摸了摸鼻子,又挂上笑呵呵的笑脸,说“皇上谁都不见,第一个想见的人是你,为叔好奇一下也是常事。不仅是我,你的其他叔叔也极好奇皇上把你宣去谈了些什么?”
皇帝病卧龙榻,宫门紧闭,所有皇子相当于被软禁在宫里。皇帝猜疑所有儿子,众皇子的猜疑之心也到了极点,甚至怀疑皇帝把萧溍召去,是确定立储之事。
萧溍目光微动,说道“皇祖父把我召去,不过是问我这几年在外头的事情,我便与皇祖父说了些楚国的事,还有各处名胜古迹,譬如落霞山的风景。”
“除此之外,皇上没跟你说其他的?”端王追问道。
“六皇叔指的是立储的事?四皇叔就是因为立储之事被皇祖父贬为庶人,六皇叔不怕皇祖父知道,把你也贬为庶人?”
“你可千万别在皇上面前胡说。”端王见从萧溍这儿问不出什么来,只得扫兴而去。
萧溍眸中掠过一丝疑惑不是端王?
他在落霞山新建的秘地突然遭人袭击,后面又有一块秘地被人查到,线索中,隐隐指向了端王。
然而,方才萧溍说出落霞山时,端王毫无波动,对落霞山没有丝毫异样。
不是端王,又会是谁盯上了他?
宓月到了天都之后,入住在萧溍送给她的那座五进的院子。
这座院子位于皇城的南面,附近住的都是公侯之家。
豫安郡王府早派了人过来把院子收拾好,就连大门的门匾也换了。
宓府。
宓月抬头看到大门上挂的门匾,有种回到家的感觉。
宓峥从马上下来,也看到了宓府两个大字,脸上扬起笑容来,“姐姐,这是我们在皇城的新家吗?”
“是,这是我们的新家。”宓月眸中含着浓浓的欢喜,不说问,这必是萧溍的主意了。
简简单单的宓府两个字,仿佛有了归属的定义。她在皇城,所居所住,不是客居在谁的地方,而是她的家,属于宓家的地盘。
宓府两个字的意义太深太大了,跟着宓月一路从楚国风尘仆仆而来的庄卫和仆人,他们原本有些不安的心,在看到这个两字时,突然间就踏实了心定了。
他们不用寄人篱下,不用做异乡客,他们在这里是有自己的家!
小宓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仰头看着气派的大门,欢声叫道“回家了!咱们终于回家了!不用坐马车了!”
显然,小家伙坐了几个月的马车,彻底坐怕了。
仆人疲惫的脸上都布满了笑容,喜气洋洋地把行李搬进了家。
宓月见莫先生与欧阳神医仍然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