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只是为您委屈。”
“只要能救十六皇子出来,就是让本嫔受再多的委屈也心甘情愿。水琴,你记住了,媚充媛是不能得罪的人,她刚入宫半年,就成为皇上的心头宠,若不是四妃的位置都满了,她早就封妃了!如今皇上病重,也要时时见到她,这样的人,得罪了她,十二皇子还有活路吗?”
回到寝殿,蒋修仪翻箱倒柜,取出一个收藏至深的盒子。
水琴认得这个盒子,“主子,这是您身边最值钱的东西了。”
“再值钱的东西,跟十六皇子的性命比起来,都无关紧要。”蒋修仪打开盒子,里面用锦布层层包着一宝物,一颗跟鸽子蛋差不多大小的东海金珠。“你马上送去溪碧宫——不,本嫔亲自送去。”
蒋修仪收好东西,又匆匆去了溪碧宫,把盒子送到书芬手上,陪着笑说道“烦请姑姑去媚充媛那儿求个情,如今宫门守卫森严,不能从宫外做了金脚踏进来送给媚充媛垫脚。这颗珠子是我蒋家的传家之宝,价值足可做几个金脚踏了,还望媚充媛能喜欢。”
书芬打开看了一眼,被盒中的金珠给惊了惊,马上送到柳香岚面前。
柳香岚拿了金珠出来,圆润的金色珍珠在光线下,仿佛氤氲着一层淡淡的金光。“倒没想到蒋修仪还有这宝贝。”
书芬也惊道“蒋修仪在后宫不愠不火的,平常也没见有什么赏赐给她,没想到藏着这么大的一个宝贝。”
柳香岚将金珠放回盒子,递给书芬,说道“拿去让人打个钗子,到时本宫要戴。”
书芬小心地收着,说“这么大的一颗金珠,得要找个块好玉来配它才行。”
“贤妃那儿,有什么动静吗?”柳香岚坐到镜台前,对镜梳妆。
“兴许人家哪,瞧不上娘娘您呢,哪会登溪碧宫的大门?您忘了吗?您刚入宫那会儿,她可是逼您行过礼的人。”书芬说起这一件往事,有些咬牙切齿。
柳香岚却莞尔一笑“岂不是正好的?皇上答应给本宫一个妃位,虽然贤妃这个贤字本宫不太喜欢,但聊胜于无。”
柳香岚从镜奁取了一盒红色的胭粉,用手指沾了少许,轻轻地晕在眼角。美眸泛着淡淡的红意,仿佛刚刚流了泪似的,楚楚可怜。
另一个大宫女书芳走了进来,“娘娘,太医已给皇上诊完脉了。”
“皇上今儿醒得这么早?”柳香岚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是,太医说,皇上的身子已好了许多。”
“现下是谁在侍疾?”
“本是皇长孙的,不过皇后娘娘去了一趟,把皇长孙给赶走了。”
柳香岚的脚步停了下来,问书芳“萧溍回来了?”
书芳回道“回来好些天了,但皇后娘娘不想看见他,便一直在九华殿与众皇子等候召唤。皇上醒来时,提起皇长孙,内监这才去把皇长孙请了过去。皇后一过去,又把皇长孙给赶走了,听说皇上为此与皇后吵了一架”
柳香岚的注意力却没放在皇帝与皇后吵了什么,而是问道“萧溍回来了,宓月那小贱人呢?跟他一道来了?”
书芳摇了摇头,“奴婢不曾听闻皇长孙带了女人回来。”
“如此说来,宓月那小贱人被豫安郡王给始乱终弃了?”柳香岚瞬间心情大好,吩咐书芬说道“你留在宫里,让小厨房那边多做几个下酒菜,待本宫回来,得喝上几杯庆祝一下。”
书芳提醒说“娘娘,皇帝还病着呢,若是这会儿传出您喝酒的事,只怕会被其他宫里的贱人告到皇帝那儿去。这宫里盯着您的眼睛,可多了。”
“就说本宫忧心皇上的病情,夜不能眠,借酒消愁,好不憔悴”柳香岚手扶着额头,无力地靠在书芳身上,虚弱得仿佛随时会晕了过去。如此一路到了汉阳宫——
满头花白的皇帝坐在龙榻上,烛光下,除去一身龙袍,脸上染着病色的皇帝跟普通的老人没什么区别,颓败而苍老。
“陛下——”柳香岚脚步虚浮地奔了进来,扑在龙榻上,双眸含泪,疼惜地凝视着皇帝,“陛下,您莫要难过,哪怕所有人都离弃您,媚儿都会永远陪在您身边,不离不弃!陛下,看到您难过,媚儿这心就跟被刀子剜一样,疼得都不能呼吸了。”
皇帝见来的是他最为疼爱的妃嫔,打起了几分精神来,“媚儿莫哭,朕没有难过。”
柳香岚掩脸而泣,抽噎道“媚儿都听说了,皇后娘娘不顾您身子刚好,跑来气您闹您,皇后娘娘实在是太过份了,她怎么能如此对陛下?”
“皇后她”皇帝伸手拍了拍柳香岚的单薄柔弱的肩膀,叹道“皇后这些年也过得苦,她心里的苦,朕都知道。”
“可是,太子都去了这么多年,皇后怎么还揪着以前的事不放?太子不幸去了,难道您身为父亲心里就不苦吗?皇后娘娘总拿这事闹您,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柳香岚拿帕子点着眼角,替皇帝打抱不平说。
不料皇帝并未领情,反而斥了柳香岚一句,“莫要中伤皇后。”
柳香岚见这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