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又一名青衣侍女端着托盘走了出去,将托盘上的帕子奉到黑衣女子面前,说“文姑娘,那戚氏太过狡猾,又惯会装柔弱,估计又不知哄了谁庇护她。书青找不到那两个贱人,一点也不奇怪,是戚氏太会装模作样了。”
那名叫书青的侍女连忙回道“书兰说的正是,文姑娘,那小贱人年纪小小的,也学会戚氏的装模作样,骗得一群孩子来围攻奴婢。奴婢怕失手打伤了其他孩童,这才让她逃了的。”
文姑娘取了托盘上的帕子,抹去额头的汗水,说道“算了,天色将黑,明日再去寻戚氏母女。明日本姑娘亲自去查,本姑娘倒要看看,那戚氏还能逃到哪里去。”
两名侍女书青书兰立即说道“有姑娘出手,任是戚氏法力通天,也休想逃过姑娘的手掌心。”
“得了,别在本姑娘面前溜须拍马的,本姑娘不吃这一套。须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若本姑娘真有你们说的那样厉害,就不会直到现在还没有抓住戚氏,白白浪费了时间。我们在虞国磨蹭的时间太长了,必须速战速决,尽快把这件事办完,再去皇城抓人。”文姑娘抬头望了望天,上空已乌云压顶,“看这情况,只怕明日会下大雨。”
院子里,宓月亦是看着天空的乌云,将整个汀洲府都笼罩住了,“估计明日这雨不会小,雨季到来了,就怕这雨一下起来,没完没了的。”
“好在我们带的衣服够多,不然都不够换洗了。”魏紫翻出衣箱来,数了数衣服。“若是雨水再不停,只怕再多的衣服也不够换。”
几日来都是阴雨绵绵的天气,衣服晾了几天都晾不干,还能扭出水来,仿佛越晒就越湿,魏紫恼得不行。
宓月看着晾得一杆杆的衣服,说“找几个火盆,把衣服都晾在小房间里,关上门窗,利用炭火的热气来烘干。”
姚黄正抱着发潮的衣服进来,说“大小姐这个主意好,后厢房就有一个空着的房间,奴婢这就生炭盆去,把房间烘干了,再把衣服移进去。”
宓月提醒说道“炭火烧久了会引人窒息,若要进去时,记得先把门窗通一通。炭盆也得离衣服远一些,莫烧着了。”
“奴婢晓得了,冬日那会儿小姐就曾提醒过奴婢的,奴婢会时时盯着的。”姚黄应了,带了郭妈妈等人去办。
魏紫也连忙跟上去,说“姚黄,记得找些好点的炭来烧,不然一烧全是烟,衣服都薰臭了。”
姚黄笑声远远传来,“魏紫姐姐放心吧,我不仅会找没烟的炭,还会在房间点上香,把衣服薰得香香的。”
小宓熙跑进后院来寻宓月,听了姚黄的话,大声说道“我也要香香的,给我的衣服多薰些香料。”
宓月推开窗门,笑了起来,说“阿熙,你已经够香了,再多放香料,香过头就臭了。”
小宓熙最怕变臭了,又立即追上去跟姚黄说“我的衣服别薰香了,姐姐的衣服怎么弄,就给我的衣服怎么弄。”
交代完后,小宓熙才重新跑回来,凑到宓月身旁,把今日打探的消息再给宓月讲了一遍。
听着小宓熙奶声奶气地讲着几条巷子的街坊趣闻,仿佛这阴霾的天气也变得清爽起来。“阿熙喜欢这里吗?”
“喜欢。”小宓熙点了点头,问“姐姐,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
“等他们回来,我们就要起程了。”宓月看着小宓熙失落的神色,说道“等到了皇城,阿熙还可以找新的朋友玩。”
“皇城比这里更大吗?”
“嗯,更大,还有更多和阿熙一样大的孩子。”
小宓熙听着宓月讲皇城的事,既有向往,又有对新朋友的不舍,“姐姐,李胖子喜欢安厨娘做的蛋糕,我去送给他一些,他家就住在我们隔壁。”
“李胖子,是刚才背着阿宝进来的孩子吗?”
“对,就是他,他力气大。他说他吃得多,所以力气大。姐姐,我以后也要多吃一些吗?”
宓月捏了捏小宓熙粉嫩的婴儿肥,说“阿熙好好练功,不用多吃也会比他力气大。”
小宓熙骄傲地说“那是的,李胖子大我五岁,但力气也没比我大多少。”
说罢,小宓熙又匆匆地跑了出去,去给李胖子送蛋糕了。
到了深夜,雨下大了,带着闪电与雷鸣,仿佛天都要塌了下来。
小宓熙被雷惊醒了,宓月安抚着他入睡,目光望着窗外的电光,牵挂着未归的人。
第二天,雨仍然下个不停,时不时划过一道闪电。院子门前的巷子积了不少水,据说河水开始上涨了。
宓月便让妇人和阿宝等雨停了再走,妇人见外面的路实在没办法走,便留了下来。不过,妇人留下来却不肯闲着,主动去厨房帮忙,给安大娘扫地洗锅,忙完了厨房的事,又拿着抹布把院子能见的地方都抹了一遍。
魏紫连说不用,妇人却执意帮着干活。
她看得直摇头,进了内院,与宓月说了起来“那妇人的心眼也太实了,把外院的桌子椅子都抹了一遍,又把地也扫了,奴婢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