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城最高的九处烽台上,全部点燃了烟火,向左右两城发出最高级别的求救信号。
烽火台上烧的燃料由骆驼草、红柳、罗布麻等制成,燃烧起来,烟火呈浓郁的青黑色,且青烟是直直向上的,直而聚,风吹不斜。
尤其是风停之后,那直直长升的青烟升到极高之处,远在扶鸠城与北安城的士兵都看见了苍山城的求救信号。
两座城池,瞬间大乱。
“报——苍山城求援——”
“报——苍山城点起了九处狼烟——”
“苍山城发出了最强的求援信号,苍山城遭受到了强烈攻击,危在旦夕!”
“支援——支援——”
扶鸠城与北安城的守城大将听到苍山城竟然燃起了九处烽火,最高级别的求救信号。这个信号一旦发出,表示苍山城的城门即使被攻破!
苍山城里存有边关大军三个月的粮草,还有冬衣未发,是重中之重的物资之城。
边关大军的粮草已被庄卫毁过一次,如今的这点粮草是荆王从国库调出来的,如果这一批粮草都没有,荆国大军,不攻自破!
扶鸠城与北安城最重要的军事任务,就是守护苍山城,保护军资!
两座守城大将在看到苍山城的求救狼烟之后,第一时间下令
“各位将领,速速集合,增援苍山城!”
“即刻出兵,不容有误!”
一旦苍山城城破,他们也逃不了荆王的问罪,项上人头必将不保。
宓月站在山坡上,看到了苍山城里点起的九处烽火,缓缓地笑了。
扶鸠城与北安城离此地的距离,有大半天的路程,哪怕急行军,也要三个时辰。
一来一回
来的时候可以快,但回的时候,士兵疲惫不堪,仅用三个时辰可赶不回去。何况——
宓月掐指算了下时间,现在将近午时了,秋冬日短,等他们赶到苍山城,只怕天都要黑了。
天黑的路,可不好走。
一天半夜的时间,横野军那边足可拿下扶鸠城。
“黑猴,让众庄卫归队,准备赶去扶鸠城。”宓月游目四望,指了一处,“在那边,点上十几堆火,间隔要均匀。”
人离开了,烟还在冒,可以迷惑苍山城的人,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如惊弓之鸟般老实地呆在城里。
点起烟火之后,宓月立即领着庄卫迅速向扶鸠城奔去,若是走得快,说不定能与横野军一起进城。
苍山城的城墙之上,守城大将见灰尘渐渐地消停下去了,惊疑不定时,又看到山那起了十几堆的烟火。
他对苍山城外的地形非常了解并且熟悉,烟火起的那片地方,是地势最平的一块平地。
此时生起了烟火,风停之后,又看到烟火冒起的间隔有序,再一算时间。
苍山城大将脸色渐白,说“快到午时了,他们一定是在烧火做饭,等他们吃饱了,就会对苍山城发出最猛烈的进攻!”
苍山城的城墙上,一片大乱。
“快把石头搬到墙头,还有弓箭,还有热油,全部都准备好!”
苍山城之中,更是谣言四起,“听说六万庄卫大军就在城外洗米做饭了,只等他们一吃饱,就要打苍山城了!”
一时间,有惊惶失措的百姓四处奔跑,有恐惧哭喊的孩童从各家响起,还有匆匆赶去各个城门守城的荆兵。
苍山城,乱得一塌糊涂。
而点了十几堆烟火,把苍山城吓乱的宓月已带人奔出几里地了。
前面是一条小河,河上有一条两米宽的木桥。
木桥上面站了一人。
此人身上裹着长长的黑袍,脸上带着一张黄铜厉鬼面具。
他的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此时,那双眼睛正盯着宓月所来的方向。
宓月看到了此人,在木桥前的几米处停了下来,打量着这个全身包裹在黑袍里的男人。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宓月手按在唐刀之上,问“阁下为何拦路?”
黄铜人不答反问“你就是庄公子?”
宓月朝对方微一抱拳,先礼后兵,“正是本公子,阁下怎么称呼?”
黄铜人粗哑的嗓子发出怪异的三道笑声,“武公子。”
武公子?姓武的公子?宓月没听说过,听他那声音,她还道是个武老头呢。莫非与她一样,都用了办法改变声音?
“没听过本座的名号?”
“没有。”
“你太孤陋寡闻了。”黄铜人粗哑的声音透着浓浓嘲讽。
宓月一扬眉头,问“阁下可知道本公子的来历?知道本公子是哪里人?家住何方?家有兄弟姐妹几何?”
“不知道。”黄铜人哑着声音说。
宓月啧啧啧了几声,取笑道“你也太孤陋寡闻了。”
黄铜人那边突兀地寂静了一会儿,阴沉沉地说“就凭你,能跟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