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王将军受了伤,可好些了吗?”宓月问道。
嘴角扯了一个笑容,说“好多了,正处理军中事务呢。大小姐,天色不晚了,在下派人送你回城吧,军营里都是粗人,免得冲撞了大小姐。虽说如今两军交战,但城里终比这边舒服,大小姐远道而来,正好到城里休息几日再回去。”
“那好,我就在城里等二弟的消息。”宓月放下茶碗,跟着彭广渤走了出去,但见彭广渤要送她出营,连忙婉拒了,“将军事务繁忙,派个小兵带我出去就行了。”
虽然此举不合规矩,显得对宓月太过怠慢,但彭广渤的确很忙,两军交战,随时要出兵,加上军营事务多,就依了宓月的意思,喊了个亲兵过来,让他带宓月出营。
宓月随着小兵往外走,刚走没多远,突然听到山谷上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子传来惊呼声,然后一阵慌乱。
“大夫、大夫呢?马上传大夫!”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
宓月站在下面,都能听到上面的兵荒马乱。
她心一动,对那小兵说“上面是王将军养病的地方吧?”
那小兵脸上露出担忧之色,点头说是,其余一句也不多说。
宓月的脚步停了下来,看到一名背着药箱的大夫急冲冲过去,又见军营里的气氛凝重了几分,心中生起不妙。
她脚步一转,朝着那座院子走去。
那领路的小兵一见,惊叫道“你、你不能上去!”
宓月的脚步却更快了,她越想越不对劲,以两家的交情,还有在王城时王将军对她表现出来的照顾,不可能她已到了军营,王将军却避而不见的。
军务太繁忙?
王将军既然能交代彭广渤这些细致的事,怎么会没空见她一面?
还有彭广渤身上的药味太浓,宓月仔细回忆那药味,其中含的味道多是治创伤的草药。
她前来边关之时,楚王曾提起王将军战场上受了伤的事,莫不成,那伤势恶化了?
小兵在后面追,并大声叫喊,马上吸引了其他士兵的注意。
此地本就守卫森严,一出现变故,迅速来了几队士兵,朝着宓月追去。
并且,山谷上守卫那座小院的士兵也拔出了兵器,直指冲上来的宓月,喝道“什么人胆敢擅闯重地?再不退下,将格杀勿论!”
“我来见王将军!”宓月说道。
“王将军在休息,不见客!”
士兵的回答,坐实了王将军就在此院。
宓月不再打话,身影灵活,从拦路的士兵中间闪了过去,冲进院子。
两名佩刀的侍卫听到外面的声音,提刀出来,见到眼生的宓月,二话不说,提刀就砍。
宓月往侧略闪,朗声道“我是大夫,让我见见王将军!”
“你是何人?”侍卫喝问。
“义恩侯府,宓月!”
宓月的名字一报出来,两名侍卫就愣了一下,宓月借机进了屋里。
屋里闷了一股浓得熏人的药味,里面窗户紧闭,一片阴暗,大白天的,竟然还点着烛火。
宓月进入内室,便见刚才背着药箱上来的大夫正给一位病人把脉,上前仔细一看,那病人正是王将军。
王将军脸色枯黄,气息不稳,已经昏迷过去了,隐隐有些不好。
宓月走到床前,问大夫“将军是何病?”
大夫猛然见一个妙龄少女闯进来,吃了一惊,“姑娘是什么人?”
“我是大夫。”宓月干脆将大夫拉了起来,坐到大夫原先的位置,给王将军把脉,并对大夫说“你把王将军的病情给我说一遍。”
借着烛光,大夫见宓月诊脉的手法娴熟,再见她气度不凡,让人有股信服力,不由地就听从了她的吩咐,细说道“将军在战场上受了三处伤。其中两处刀剑已经包扎好了,但是腹中有一处中了箭。那箭头插在要害之处,若是取之,恐伤脏腑。若是不取,如今已有流脓之相”
宓月给王将军把了脉之后,神色凝重,再一把掀开王将军身上的被子,揭开纱布,看到了那个箭伤。
大夫又说道“那箭头带着倒钩,不能强取,不然会损伤内脏。”
宓月看明白了,正要说话,那两名佩剑侍卫带着一队士兵冲了进来,刀剑直指宓月。
其中一个侍卫冷声喝道“不管姑娘是不是宓大小姐,请马上出去!”
宓月面容严肃说道“将军的伤势必须马上救治,容不得拖延。”
王将军的伤已经拖得太久了,再拖下去,就真的无药可治。
“姑娘,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若是延误了将军的病情,就算是义恩侯府也当不起这个责任!”另一名侍卫说道。
两军交战,若是主帅出事,将会导致兵败之势。而雁落城是楚国最重要的一关,若是败了,荆兵将长驱直入,整个楚国危矣。
故而,王将军伤势严重,安北大营将此消息隐瞒极紧,不敢透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