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卫亦是去溪边打了水,三三两两就着水啃烧饼,吃得狼吞虎咽。
宓月已生了火,叫了小宓熙过来烤鱼。
小宓熙是个爱干净的孩子,去溪边把小手洗干净后,跑去宓月身边蹲下,看着宓月烤鱼。
“累吗?”宓月侧过头问他。
小宓熙圆圆的小脑袋飞快地摇着,“不累。”
一路上有宓月背着,小家伙根本没走多少路,连汗都没有冒过。他伸出小胖手,扯了下宓月的衣角,软软地问“姐姐累不累?”
宓月摇头一笑,小宓熙的那点重量在她这儿,状若无物。
她拿了帕子给小宓熙抹手,又从背包里取出一包调料来,“阿熙喜欢吃什么口味的鱼?”
调料包里,有盐、糖、芝麻、还有辣椒以及八角桂皮等调料磨成的粉。
小宓熙咽了咽口水,说“加点辣椒。”
“好嘞!”宓月应道。
先用盐在鱼身上抹了一层,然后刷油,架火上慢烤着。
待将熟,加辣椒粉。
鱼肉的香气在辣椒的烘烤之下,一股浓郁的鱼香飘在山谷间,引得旁边的众纨绔直咽口水。
他们历经千辛万苦,只抓了几条小鱼。后来实在饿得没办法,脱了外衣,用外衣当网在溪中捞鱼,这才捞到几条大的。
但钻木取火太难了,他们失败了几次之后,饿得受不了,直接吃生鱼了。
鱼脍,在五味酒楼没有出现之前,一直是楚人饭桌上常见的菜。直到五味酒楼开发出了红烧鱼、清蒸鱼等食谱,如今大家才渐渐吃熟鱼。
从羽林卫处借了匕首过来,切下生鱼片,入口腥味难当,完成不是他们以前吃的鱼脍。
而他们以前吃的鱼脍,卷了小菜,加上调料一道吃,并且选的是鱼也极为讲究,入口便有清甜之味。
闻着那边的鱼香,吃着嘴里的腥鱼,哪怕饿极了,好几个人还是吃吐了。
魏景贤借了个解手的借口,偷偷藏在树后,从衣服里面掏出布包来,小心翼翼地拿了两个饭团出来吃。
平生第一次发现,原来米饭团是如此好吃的,简直可以称之为美食了。
数了数,只有十个饭团,估计只够今天吃。
魏景贤有点后悔,早知道把旁边几桌的米饭也一起做成饭团带来。
他偷偷往那边的同伴瞧去,虽然同伴们都很可怜,但是他的饭团也不多,管不了这么多人。
魏景贤悄悄藏了几个饭团,又悄悄把素来玩得好的慕容皓飞和孟子腾叫来,塞给他们。
慕容皓飞和孟子腾看到饭团,双眼亮极了,平时看到金子都不眨一眼的,如今看到几个米饭团,竟然激动得差点哭了。
早上还嫌弃得不行的白米饭,慕容皓飞这会儿就跟捧了宝一样,一边啃,一边说“景贤兄,兄弟我这条命就是你的饭团救的。”
“一饭之恩,没齿难忘。”孟子腾从不知道米饭是如此之香,尤其是尝过酸涩的野果、带着土腥的鱼片之后。
魏景贤填饱了肚子后,有时间思考起来,“我们这样下去不行,我从于大人那里打听到,宓大小姐要训练我们到中秋才肯放我们回去。”
慕容皓飞吓得饭团都掉了,又忙地拣起来,把沾上的石子挑出来后三两口就吃了。孟子腾数了数手指,“半个月呢!难道要我们这半个月都呆在山上?”
魏景贤沉着脸说“别忘了她可是把姑娘们带去山上训练了十天,而我们是男人,肯定要多呆几天。”
“那怎么办?难道半个月都不能沐浴吗?还有洗脸呢?”慕容皓飞不愧是王族出身的,首先想到的是沐浴洗脸,然后才是——“这半个月,我们吃什么?住哪儿?”
魏景贤遥遥一指溪边切鱼片的同伴“估计跟今天一样,自己找吃的,找住的。”
一片黑暗笼罩在两名贵公子的头顶,他们顿时觉得人生充满了阴影,再无希望。
“怎么办?”慕容皓飞瘫坐在地上,眼泪都要掉出来了,“早知道有今天,我当初干嘛打人啊?球输了就输了,再次赢回来就是了,我干嘛打人呢?”
孟子腾也红了眼睛,“我更可怜,完全是无妄之灾!沈立亭带府丁打人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热闹,结果被视为同党,发配到这里来了。”
更后悔的是,他为了义气,在南天府衙的时候也没有为自己辩解,打着好朋友,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想法
这不,就把自己给坑到这儿来了。
简直冤得没地方说了。
魏景贤连忙把两个处于悲观绝望中的好友唤醒,“先别急着沮丧,我们应该能想到办法度过半个月。”
“什么办法?”慕容皓飞泪眼蒙蒙地问。
魏景贤冷静地分析,“大王只是让宓大小姐惩治我们,不是想要我们的命,我猜,宓大小姐只是想让我们吃些苦头,并不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
慕容皓飞扁着嘴,要哭不哭的,“现在这个样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