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说得对,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白燕转过身,毫不犹豫地朝大门走去。
与白燕一样想法的姑娘不在少数,若非跟着宓月练起来,若非对局势有了一定的了解,她们还不能发现家里的男人有多弱,她们简直可以一个打倒两个。
如此虚弱的男人,真到了危险时候,能救她们才怪呢。
经此一事,姑娘们不仅没有被吓倒,反而更坚定地练好本事。只有练好了本事,才能保护好家人。
萧溍给宓月挑了二十个侍卫,暗中保护要去荒野求生的姑娘们。
宓月过来领人时,顺道给萧溍送了吃食过来。
萧溍打开食盒,一看全是板栗吃食,顿时食欲大开。
此时,又到了吃板栗的时节。
他捏了一颗香甜的板栗,放入口中,那软糯的味道瞬间掳获了他的胃。
再喝一杯宓月亲调的蜜蜂柑橘茶,这日子比神仙还逍遥。
“训练的事爆出来,我只道她们不会再跟你去训练了。”萧溍本做好了站出来支持宓月,给宓月造势的,不曾想,那些姑娘一个个都坚定地站在了宓月这一边。
落叶随着秋风飘落院子,一片枯黄的落叶正好飘在桌子上,宓月将它拣起在手心把玩。“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因此,第一天的时候,她就想办法推翻姑娘们的认知,让她们从教条礼规上跳出来,重新来看这个世界。
在训练之时,她也潜移默化地开阔姑娘们的视野,让她们学会从另一个角度来思考问题。
“你真不怕教得她们嫁不出去?”萧溍唇边含着淡淡的笑意,问。
宓月目光危险地盯着萧溍“我比她们还更疯更狂,你是不是怕了?”
萧溍唇边的笑容渐浓,他低沉的嗓音透着些许性感的磁性,令人听了,舒服得仿佛秋风轻拂而来。“你说呢?”
秋风扫来,落叶簌簌地从地上飘起,又飘落。
在秋风秋景下,树下二人轻声细语,美好得如同一副绝美的秋画。
“从你与我说起这天下大局,我便察觉到,这天下正处于一场大变局之中。”宓月的声音有些悠远,“皇朝在等待,各个诸侯国也在等待,在这等待中,有些诸侯国在变强,有些则在变弱,这局势,无时不在变化着。这些明面上的变化,都是他们在暗底里操作的。终有一天,当暗转明,谁也不会再等下去了,届时,这天下就要变了,无处不变,无处不乱。”
宓月低低一叹,“楚国的危机看似只有荆国,但是当天下大乱之后,哪里又有净土?如果是在安定的世态,我也想姑娘们都平凡和欢乐地过完这一生。”
然而,不能的,这是个混乱的时代,在这样的时代,唯有强者才能生存下来。
萧溍凝神着宓月的眼,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她的忧虑,亦看到她的情重。那些少女们都是她的朋友,她希望她离开之后,她们亦然能活得好好地,哪怕面对世事变迁,也能活得精彩。
“月儿。”萧溍伸手将她的小手包在手心,“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一切,我会永远站在你背后。”
这个重情重义的姑娘,他何德何能能够得到她的一片真心。
萧溍很感激前一世他的执念,她值得他为她付出一切。
“你是在担心那些男人的言论吗?”那些沙猪,从来就不是她的顾虑,她亦不是为别人的异样目光而活。宓月笑道“不用管他们,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
萧溍极喜欢她运筹帷幄的自信,那样的神采飞扬,耀眼得令他移不开眼睛。“看来你已经有了主意。”
宓月点了点头,说“他们越是愤怒,越是反对,才越容易激发起他们的斗志。”
“斗志?”萧溍敏锐地抓到这个重点,看来,他的小女人又要上好戏了。
“没错。”宓月目光往墙外看去。
那些傲慢又食古不化的男人哟,她特别想跟他们斗上一场。
各府上的反对,使得姑娘们都从家里逃了出来,借住在义恩侯府。
面对许多指责,宓月不仅没有半点低调的意思,反而带着一群少女高调地从街上走过。不是没有人去阻止,自从有一个顽固的老夫子在街上指着宓月骂自甘堕落,宓月一鞭子把路边的一座石狮击碎后,不仅那老夫子吓得当场晕过去,连路人也吓得纷纷躲闪。
之后,街上之人看到宓月都敢怒不敢言。
对于他们愤怒的目光,宓月极为受用她就喜欢他们明明很生气,却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就是什么?这就是懦弱!”宓月走到一处楼下,与少女们说道“连站出来叫骂的勇气都没有,还能指望他们保护家人老少吗?酒囊饭桶倒是有他们的份!”
“你这是在指桑骂槐吗?”楼上,传来一道懒懒的男声。
宓月抬起头,二楼的酒楼之上,正有数个气愤的脑袋朝她怒视而来。在他们中间,傅云儒端着一杯酒水,正懒洋洋地看着她。
方才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