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楚王不会在捋明白了荆四王子的阴险用心后,仍然一脸愁苦。“我想来想去,除了荆国之事外,能让大王忧苦的人没有几个,王后在宫里,前儿江渝见过王后,王后还妥当地处理了荆六王女的事,可见与王后无关。那么,就只有大王子了……”
能猜到大王子身上,也是先前黑猴的提醒。
从宫里出来,宓月就开始思索着,大王子自年前去各地巡查,一直到今天都没有露过脸,这事透着不同寻常。
至于说大王子着手整理巡查文案的事,宓月半字不信。就连她,一个伯府小姐,身边都有一群人可使唤,什么事只需吩咐下去就行。大王子贵为楚国王子,身边的下人,身边的谋士,只会比她更多,绝不会少。
整理文案?这样无足挂齿的小事,怎么需要王子亲自去做?
夜色下,大王子府的后门隐在树影里,檐下挂着的灯笼只点了豆大的灯火,照着一切景物都影影绰绰的。
“姐姐,我们为什么走侧门?”宓峥看着寂静又偏僻的大王子府后门问。
“我能猜到大王子出事,其他人也能猜到。大门与侧门暗中应有人盯梢,这个后门地方隐蔽,附近环境不适合监视,能避开别人的耳目。”
从黑猴查来的情报看,三王子应该早知道大王子的异常。而三王子知道,站在三王子后面的荆国人也必然知情了。
车夫上去敲门,好一会儿里头才有人出来开门。
“我家大小姐来求见大王子殿下。”车夫拱下手,说道。
门人警惕地打量了车夫一眼,又朝马车后的人马看去几眼,说“大王子殿下已歇息,不见外客。”
“兄弟在说笑吧,才刚天黑,大王子就歇下了?”
“大王子查阅了一整天各地古籍,故而疲惫不堪,用过晚饭就歇息了。”
宓月带着宓峥走了过去,她往身后的王宫侍卫一指,对那门人说“是大王派他们护送我们过来的。”
门人一惊,连忙把灯笼里的灯芯挑亮,看清了后面的那队侍卫,果然是王宫侍卫,还是楚王最信任的侍卫队。
“是大王派你们来的?”门人向王宫侍卫询问道。
侍卫首领走了过来,他并不知道大王子府里的事,但方才宓月说的话也没有错,的确是大王派他们护送宓月出宫的。再想到大王子对宓家极为关照,想是不会怪罪宓大小姐深夜来访,便对门人点了点头,“是。”
得到侍卫肯定的回答,门人只道是大王派宓月过来看望大王子,不敢阻拦,请宓月入内,“小的立即去禀詹事。”
宓月眉头一皱为何不是去禀报大王子?
宓月沉吟了一下,唤住了门人,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话“大王极为关心大王子的事。”
门人向王宫的方向作揖,说“大王已把宫里的王医派过来了,希望大王子吉人自有天象。”
宓月心中大惊把所有王医都派来了?大王子病危?
大王子一直不露脸是因为病了?是在巡查途中得的病吗?
大王子回到王城已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一直未露脸的原因就是因为病了?
宓月焦急不己,担心拖延了救治的时机,脚步快了许多,“大王有令,让我过去探望大王子的病情,你在前面赶紧带路。”
见门人有些怀疑,宓月又紧接着说“伯府有几本古医秘本,其中有几个方子正对大王子的症状,故大王遣我来诊断大王子的病情。”
为了尽快见到大王子,宓月把楚王的大旗扯了出来。
此举终于打消了门人的怀疑,一听大王子的病有转机,立即小跑着给宓月带路。
大王子府的主院,院内院外点了数不清的灯笼,把院子照得如同白昼。但院中的人,却一个个屏声敛息,行走间把脚步声放到最轻。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安之色,连院子上空也仿佛凝结着一层阴郁。
门人带着宓月到来,王子府的梁詹事看到了,立即沉下脸。不待詹事问话,门子一五一十地把方才宓月的话说了。
梁詹事却没有那么好忽悠,拦在宓月面前,说“宫里的陈公公刚带了话过来,怎么没有提到宓大小姐的名字?”
宓月目光在院里院外扫了一眼,明卫暗卫皆在岗位上,若是强闯只怕事情更加糟糕,对方更不会让她见大王子。她盯着梁詹事,问“你是大王子府上的詹事,你该知道太子与宓家的关系如何,你觉得,我会来害大王子吗?”
“宓大小姐,请见谅,现在是非常时刻,大王子不能受到任何惊扰。”最重要的是不能将大王子的任何消息传出去。
宓月一眼看穿梁詹事的想法,“非常时刻?你可知道,就连荆国人都知道了大王子病重的事。詹事大人,你觉得大王子病重的秘密能瞒多久?”
梁詹事大吃一惊“荆国人怎么会知道?”
宓月说道“数日前,三王子就得到了风声,早已和荆四王子暗谋探大王子府的底。原本他们还不知道大王子生病了,但今日大王子病情危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