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神医不由一乐,见宓月是真担心,并且在意萧溍,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你是个好姑娘,若是真为你着想,我要劝你离开沐风。”
“为什么?”宓月不解问道。
“你可知道,在皇城,有近大半的人视沐风为恶魔,为不祥之人。”
“是因为他父母去逝的事吗?”宓月为他解释说“那只是巧合!这世上在年幼时失去父母的孩子不知有多少,难道都是恶魔不成?”
“皇城之人,以及皇后,他们将皇太子夫妻之死归因于沐风,是因为——”欧阳神医静了静,才说“是因为沐风出生时,心口的位置有半边的莲花印记。”
宓月骤地屏住了呼吸“莲花?半边的莲花?在、在他的心口……”
“是的,就在他的心口位置,那半边莲花呈灰色,灰得像是一块脏了的污迹。莲花应是洁白无瑕,纯净高贵的,但他却带着不祥的灰莲而生。”回想当年的事,欧阳神医惋惜地摇头说“若说刚出生时是巧合,可是随着沐风的长大,那灰莲的颜色就越来越黯沉,逐渐转成灰黑之色。皇太子夫妇因故去逝,皇后与沐风接触后又会时常生病,再加上其他的事,越来越多的征兆都指向了沐风。虽然二十年前皇帝下旨不许百姓议论此事,现在的人不太清楚黑莲的事,但只要知道二十多年前的事的人,他们都认定沐风是恶魔投胎。”
宓月已从石头上跳了下去,往外面走去。
欧阳神医叫住她,问“你要去哪儿?不是想听我讲沐风的故事吗?”
不知何时,宓月已泪流满面,“我想去找他,我要去找他,我现在就要看到他。”
欧阳神医看着她,问“哪怕他是个不祥的人,会像世人所说的那样,克死身边的人,你也要跟他在一起吗?”
“不!他不是不祥的人!”宓月抹去满脸的泪水,又哭又笑道“不!就算是他是不祥的人,我也要与他在一起,就算是去死,我也陪着他。”
此生不渝,永生不悔!
宓月抹去脸上的泪,往外面跑去。
她要告诉他,他就是韩潇,所有担忧的都不会存在。
上天是仁慈的,让她终于找到了他。
宓月捂着心口的位置,她的半边莲花就在他身上,它本是一体的。
只是,为何她的莲花是白色的,来到这里,甚至有一段时间凝实如白玉,而他生来的莲花却是灰色的?
想到心口的半莲,在那日,她在怀安翁主府见到他之后,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能量,又化为淡淡的白色印记烙在那里。
想到当时每次靠近他,那半莲的异动,上天给了她那么明显的暗示,她怎么能怀疑他不是韩潇?
宓月怀着极大的喜悦来到沁园时,长威却告诉她,王爷走了。
“他去哪了?”
“王爷说去打猎。”
“他可说了几时归来?”
长威摇了摇头,说“不知。”
宓月掩不住的失落,“没关系的,我可以等他。”
她坐在门口,望着长长的宣平街,想象着他骑着马出现在她面前。
长威见宓月在门口坐了好一会儿,上来说道“估计王爷今晚不会回来了。”
“万一他回来了呢?”她一刻也不想等,要把这件事告诉他,不想她与他之间再有任何的误会存在。
长威想了想,又说道“不如您进沁园里面等着,在客堂那会喝杯茶。”
宓大小姐与欧阳神医交好,王爷对宓大小姐似有不同,长威便请宓月进园子坐着。
“不,我就在这里等。”
宓月这会儿哪还静得下心喝茶?又哪里坐得住?
只要一想到方才他受伤如困兽般的眼睛,还有他脸上的痛苦,她就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她就不能哄哄他吗?
她不是最会哄他吗?为什么要让他那样难过?
明知道他失去了记忆,她为何要折磨他,也折磨自己?
她最怕的,就是他会钻进什么牛角尖去了!
她更后悔不早跟欧阳神医问清楚他的事,如果早知道就不会有这么多挫折。
他要是一去了就再不回来,那可如何是好?
不!他若是一去不回,哪怕天涯海角,她也要去找他。
为了等到萧溍,宓月在沁园门口足足坐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天已破晓,朝阳升了起来,他仍然未归。
伯府的马车驶了过来,宓月看了沁园一眼,才上了马车。
很快地,宓月在沁园门口守了一夜的事情传闻了王城。
一直派人留意沁园的荆国人也知道了,荆六王女将此事报给了文姑娘。
“听闻义恩伯府的大小姐对豫安郡王一见钟情,这半年来隔几天就往沁园跑。去年好像是讨好了一个住在沁园里的老头,侥幸得混了进去。估计也因为这事惹怒了王爷,现今她在外头求了一夜,王爷都不肯见她。”
“这位宓大小姐倒是有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