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亲舅也不是好东西,张口就说外孙女虐打他,结果被青天大老爷一审,就马脚百露了。说什么宓大小姐昨天穿旧衣服、守门小厮打人了,分明是把七天前的事情扯到昨天去了。”
“大家别忘了,以前陆家从伯府哄骗了多少东西,八成是记恨宓大小姐把东西拿回去,这才来害宓大小姐的。”
在众多人证的指责下,陆老太太急得真的开始掉眼泪了,她胡乱地拿袖子抹眼睛,却不想沾着姜汁的地方抹到眼睛去了,辣得她捂着眼睛直叫疼。
大夫连忙上去查看,这一看,气愤难当“大人,这老婆子的袖子沾了姜汁,拿来催泪的。”
此话一出,就连堂外旁听的百姓都忍不住骂起来了。
“敢情那老虔婆一进来就哭得要死要活的,是抹姜抹出来的?”
“连哭都是假的,还有什么是真的?”
正是,连哭都是假的,还能有什么是真的?
陆家状告宓月三大罪名,每一桩都没有真凭实据,反而陆家恶人恶事做尽被人人皆知。
事以至此,一切皆都明朗了。
南天府尹一拍惊案木,正要给陆家定罪,宓月突然走了出来,朝南天府尹盈盈一福。
“大人,陆家虽然中伤于我,然陆家终是我外祖之家,外祖父与外祖母年迈不能受刑,倘若打入牢狱,只怕命不久矣。宓月顾念亲情,不愿追究陆家之过,肯求大人从轻发落。”
宓月的话,令南天府尹心中感叹万分如此孝顺善良的女子,真乃天下少见矣。
堂中堂外的百姓听了,更是对宓月心生敬意,陆家如此伤害她,她却以德报怨,处处为陆家着想,真是太善良了。
与之相比,就显得陆家更为可恶,更为恶毒,简直集天大之恶于一身,人人皆可诛之。
萧溍为之一愣,不明白宓月为何要替陆家求情,案子审到这里,陆家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让陆家得到应有的教训。
转念再想,萧溍又低叹了一声。
她的确该去求情的,那堂上的两位老人,毕竟是她的亲外祖,倘若她毫不表示,哪怕陆家二老罪有应得,世人也会觉得她礼数不够,心肠硬。
是的,就因为对方是长辈,是亲人,所以哪怕做事再狠再毒,也不能断情绝义。
这个可笑的、可恶的世俗人情。
萧溍为宓月心疼不已时,察觉到有一群人大步往南天府衙过来。
他挑开帘子,看到走在最前面的一人是义恩伯府的大总管许向荣。
在许向荣大总管后面,跟着十几位老兵,老兵中间拥护着一名身穿武官服饰的中年男人。
在他们后面,又有一群老兵捆押着灰头土脸的下人过来。
这队伍,浩浩荡荡的,很快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许向荣总管走到府衙门口,站在鸣冤鼓前,拿起鼓槌,重重地往鸣冤鼓敲下去。
咚咚咚
沉重的鼓声传入大堂之中。
南天府尹正头痛怎么判陆家人时,突然听到一阵鼓声,立即问道“堂外何人鸣鼓?”
立即有捕快跑进来回道“义恩伯府总管许向荣前来鸣冤告状!”
南天府尹一愣,看了宓月一眼,挥了下手,说“让他进来。”
许向荣领着十几名老兵走了进来,朝南天府尹单膝跪下。
“堂下状告何人?”南天府尹问道。
许总管怒指陆家老少,大声说道“草民状告陆府一家,谋夺财产,谋害人命,以及大不敬之罪!”
说罢,他亲自递上状纸。
南天府尹将状纸看了一遍,脸色越来越沉,将状纸给了文书。
文书站了出来,宣读了状纸。
状纸中,许向荣告陆家强夺义恩伯府财产,据为己有告陆家收买伯府奴仆,加害义恩伯府两位少爷,意图谋害两位少爷性命。
告陆家犯下大不敬之罪,将王室赏赐强夺回陆府,并将之随意摆放在会客厅,任由下贱之人亵渎,对王室毫无敬意,冒犯王室尊严。
一桩桩罪名,并非像陆家那般口说无凭,而是都附有铁证。
陆家人听完后,一个个都脸露绝望之色。
夺伯府财产,害伯府人命,这不是两条罪,而是三条罪。伯府可是贵族,贱民谋害贵族,是要罪加一等的!
更别提大不敬之罪,是十恶不赦之第六罪。加上上面三条罪,足够陆家死上好几次。
陆江白惊慌过后,突然叫道“大人,小民不服!他们是伯府的奴才,奴才凭什么告主子的亲属?此状不应受理!宓月,一定是你指使的,你想对陆家赶尽杀绝是不是?”
“呸!”许总管朝陆江白吐了一口唾沫,骂道“陆江白,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又想拿着亲情长辈的名份来欺压哄骗宓大小姐!往常,你陆家就是倚仗着长辈的身份,才敢有恃无恐地谋夺伯府财产,谋害伯府少爷性命!”
许总管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