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儒哪肯让自己认定的美食被质疑,便坐了下来,“你先尝一口再说,若不好吃,这一锅我全吃了。这甲鱼滋补汤也是宓大小姐琢磨出来的,京城独此一家。这么好喝的汤,宓大小姐怎么不往沁园送了?”
萧溍的目光有些深远,就连美味的甲鱼汤也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
雨,渐渐地下大了。
宓月赶在正餐上来前,回到了烤肉间,与魏紫交换了位置。
姚黄走过来,给宓月整理了下衣裳,低声说“奴婢一直守在门边,没让人进来。”
宓月点了点头,等衣服上的冷气被火烤暖了后,才与姚黄一道,端着两大盘的烤肉走了出去。
正餐开始了,就着簌簌的雨声,一室的暖意,众姑娘吃得心满意足。
宓月身为东道主,时常起席招待姑娘们享用美食,走到一处时,突然觉得脸上凉了凉。
她抬起头,一滴冰凉的雨滴打在她的脸颊上。
宓月伸指,将脸颊上的雨滴抹下,“屋顶怎么漏雨了?”
宓月唤了厨娘过来,问起此事。
厨娘也一脸的茫然,“前儿下了好几天的雨都不曾漏雨,今儿这雨不算大,屋顶怎么会漏雨呢?”
宓月仰着头瞧了屋顶好一会儿,却瞧不出什么异样来,只看到有些地方好好的,有一片地方的瓦却被雨渗湿了。“去跟掌柜的说一声,瞧瞧其他地方可有漏雨的事没。若有,免了那个房间的单。”
今年刚建好的酒楼却漏雨了,此事非同小可,掌柜立即派人去查。
凡在贵宾房用餐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掌柜的亲自去一间间房赔礼和检查。
“漏雨?”傅云儒放下手中的筷子,抬头看了屋顶一眼,说道“这间房倒是好的。”
掌柜见这间房无事,松了口气,又赔笑说“叨扰贵宾了,望恕罪。”
萧溍慢慢地抬起头,慢慢地望了屋顶几眼,好一会儿才问掌柜“有几间房漏雨?”
掌柜赔笑地指了下,说“就旁边两个房间。”
所指的方向,正是宓月所在的方向。
萧溍慢慢地垂下眸,面无表情。
耳尖却泛起了热意。
他明明照着其他瓦片复原的,明明看上去好好的,怎么还是漏雨了
因为漏雨的突发事故,少女们的聚会只能中止了。
宓月唤厨娘拿些食盒上来,让少女们打包回去。
宓月见烤肉间还有些肉串没烤,顺道全烤了,除了送给少女们带回去外,她自己也装了一些。
提着食盒从房间出来,宓月意外地看到萧溍也从旁边的贵宾间走出来。
萧溍抬起头,正对上宓月的目光。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瞧,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喜爱。她的一双眼睛明亮得像春日的太阳,仿佛能逐去所有的寒冷与阴霾。
宓月怀着满心的欢喜向他走去,“豫安郡王,您也来这里用餐吗?”
萧溍有些不自在地点了下头。
因漏雨之事,他再见她,未免有些心虚。
同时,又有一些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隐秘的欢喜。
“你喜欢吃哪道菜,我改天给你送过去。”宓月走到他面前,抬起头看着他。
她的眼神专注得仿佛她的世界里只有他,萧溍垂眸,看到她澄澈的眸子中倒影着他的影子。
那样明亮,那样执着。
萧溍心口怦然跳动了下,看了下她的双手,低声说“莫要再做吃食了。”
他不忍她柔美的双手沾上冷水,不忍她白嫩的手儿被划伤,更不愿她的手变糙。她该是金枝玉叶的,被宠着爱着的。
然而,因为不习惯去关怀,心底深处的话涌到喉间,又不自在地咽了下去。
抬眸看到她脸上的神采黯淡了一些,他心口微微揪痛了下。
“你不喜欢吃吗?”宓月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落寞。
“喜欢。”萧溍几乎是脱口而出。
话说出口,心里的不自在更盛了,但看到她脸上又重现神采,那些不自在刹那间就烟消云散了。
宓月将手中的食盒抬了抬,笑眼弯弯地对他说“喜欢吃烤肉吗?给你,带回去吃。”
傅云儒从房里走了出来,伸手截过了宓月手中的食盒,温雅公子倚门而笑,“我就知道是你在隔壁,果然是!这食盒我收了!”
宓月却丝毫不被他的美色所动,伸手将食盒抢了过来,重新殷勤地献到萧溍面前,“给你。”
傅云儒抚眼,哀怨之极,“可怜,可怜我没人怜。”
少女们站在门口,先前被萧溍的俊颜给惊住,正暗惊这位气度不凡的矜贵公子是何人时,便听到宓月唤他为豫安郡王。
原来他就是豫安郡王!
当时翁主府,姑娘们都下跪行礼了,没有看到他的真容,没想到豫安郡王本人如此好看,怪不得宓月一见倾心。
只是,豫安郡王虽然好看得楚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