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文,这在大靖历史上也是从来没有过的,可见皇帝对皇后的尊敬与爱意有多深。
韩潇要定皇后为德文二字的封号时,曾有礼部官员说“后宫本有德妃,皇后再加德字,岂不是相冲了?”
韩潇却说道“朕在位期间,不会有德妃存在。”
这时候,礼部的官员只道韩潇要取消德妃的封号,或者将德妃改为其他,直到十几年二十几年后,他们才知道不会有德妃存在是什么意思。睿文帝的后宫不仅没有德妃的存在,什么四妃九嫔之类的,一个都没有。
念完诏书,确定封号后,由礼部尚书授夏静月皇后金册,右相李长耕授夏静月皇后金宝。
夏静月接过金册与金宝,跪拜之后,韩潇已从丹陛之上走了下来,亲自将她扶起来,然后牵着她走上丹陛,受百官朝拜贺礼。
左清羽今天过来观礼了,他的目光越过乌压压一片跪在地上向夏静月朝贺的人群,望向那个与睿文帝并肩而站的女子。
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看着她了,不用像以前那样,怕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太久,让她遭人议论,不得不一直隐忍着内心的情感与视线。
看到她与韩潇并肩受拜,他为她高兴之余,心口不由自主地跟着微微刺痛起来。本想压抑住这份心疼,用笑容来祝福她,可想着这是他最后一次为她心痛了,便由着心口一揪一揪着丝丝作疼。
静月,愿你一生安康幸福。
左清羽深深地又看了几眼后,转过身,缓缓地离去。
皇宫之外,回南霖的队伍已经准备就绪了,左清羽坐上舆车,再次看了大靖皇宫几眼,这才放下车帘,说道“走程吧。”
等到夜晚的宫宴办完之后,夏静月才知道左清羽已经走了。在离开前,他将遥安世子府给了小葡萄,还将他那几辆豪华大马车留在大靖,一并送给了小葡萄。
夏静月抱着小葡萄,微微地出神着。
韩潇走进来,见妻子低头出神,问她是否累了。
夏静月将左清羽离开,并将府邸与马车送给小葡萄的事说了出来,“他留下这些东西,说明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踏足大靖,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属于他、能让他留恋的东西了。”
韩潇沉默了片刻,一手抱过小葡萄,另一手揽着夏静月,说“人的一生十分漫长,总会遇到许多的人,许多的事。会有很多很多的人不断地离开你,去走他们要走的路,你要学着适应离别。而这一辈子永远陪着你,和你一起变老,百年之后也躺在同一个墓穴的人只有我。”
所以,不管是哪一个人,曾经有过多少深刻的往事,都只是过客。唯一相伴相陪此生的,只有夫妻。
夏静月侧头瞧了眼韩潇凝重的神情,撇开了头。
任是哪个好友离开,多少都会有失落和遗憾,这没什么奇怪的。奇怪的是他,他表现得这么严肃,确定不是又吃醋了?
夏静月隐下嘴角的笑意,将打着磕睡的小葡萄从韩潇怀里抱过来,说“小葡萄要睡了,我先陪着她睡了,你继续忙你的。”
韩潇有些委屈地跟着妻子进了寝殿,坐在床头,见妻子只顾着女儿不理他,委屈地说道“你这是要赶我走了?”
夏静月给小葡萄盖上专属的小被子,回头看他“你这些天不是都得看折子看到丑时吗?”
“往后我最多看到子时。”韩潇除去衣服,爬上床,拉了妻子躺下,看着妻儿都睡在身边,由衷地满足说道“我可不想做个累死的皇帝,先前因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不得不忙到丑时后,这会儿总得让我好好休息几天。”
夏静月拉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叹道“我得早点睡,明天得忙死,要管的事多着呢。”
“若是累了,就让命妇改在三天后进宫朝拜。”韩潇不舍得妻子受累,建议说道。
“不止这一件。”夏静月侧过身,与韩潇面对面,问“慈宁宫那边怎么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