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左清羽的执着,夏静月再笨也感觉出不妥来。她眉头微微一扬,带着笑意地半真半假提醒他说道:“这么好的东西,你理应留着给你将来的妻子,都送给我这个表嫂,你就不怕将来的妻子吃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等贵重的东西,我若收下就真的与理不合了。况且你也知道,我是大靖的睿王妃,并不缺首饰头面。”
左清羽只定定地看着夏静月,不发一语,一股阴郁的气息逐渐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夏静月从不曾见过这样的左清羽,在他执着而冷凝的目光下,似乎有些事情开始偏离正轨了。
好在左清羽这样陌生的一面出现得极短,在短暂的寂静后,他突地笑了起来,笑得灿烂阳光,仿佛是夏静月初识的那个无心无肺,爱玩爱闹的遥安世子。
“你想什么呢?”左清羽曲起手指在夏静月额头敲了一记,戏谑地笑说:“你忘了吗?我可是你的便宜师傅,师傅送些东西给徒弟,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你这做徒弟的不收,未免太不给师傅脸面了。而且,这也不是我第一次送你东西。”
面对这样的左清羽,夏静月暗暗松了一口气,将不安深藏了起来,半真半假地揶揄起来:“你还好意思说,想当年你送我的及笄礼,你有脸说我却没脸提起来,就没见过像你这样吝啬的。说是几大箱,可不是字就是画,且都是你自个的写的字和画的画,臭美的人我见过不少,但臭美得像你一样,拿自己的字画去送人的,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会子,你突然大方地送起好东西来,老实说,真不习惯。”
夏静月的话勾起了左清羽许多的回忆,那段在大靖的时候,无忧无虑的岁月。同时,也再次回忆起与她相遇相识相处的一幕幕,美好得像是昨天刚刚发生过的事。
左清羽的眸光再次深了深,明明是他先遇见了她,凭什么最后却被他娶了她。
最重要的是,她也是喜欢他的。
左清羽再次扬起灿烂的笑容,“以前为师的确不够大方,是为师的不是,如今正好补偿你一番,让为师尽一尽做师傅的职责。”
面对左清羽一而再,再而三的坚定,夏静月略略思索了一下,只好收下这些礼物。
待左清羽一离开,她便与王安说:“把东西都收好,放好,等王爷回来了,让王爷处置吧。”
王安在一旁看到左清羽对夏静月出手大方,早就吊起了心,生恐夏静月被这些宝物给打动了、感动了。这会儿听到夏静月的话,立即安了心,连不迭说道:“是,奴婢这就收好,一定会收好的。”
说罢,一样也不留地全部装进大箱子里。
为防夏静月瞧见了时不时会想起左清羽的好,王安直接将大箱子拉进他的房间,塞到他的床底下,再用东西遮住,谁也瞧不见为止。
“老爷啊老爷,您可得快点回来,要不然您的墙角就要被人撬塌了。墙一塌,夫人一不小心出了墙怎么办?”
“呸呸呸——”王安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夫人跟老爷的感情这般好,才不会出墙呢,就是别人进了墙,夫人也不会理会的。”
总之不管怎么样,他都要盯紧夫人,不让任何人有机可趁。
可光靠他一个人,总会有疏忽的时候。
王安眼珠子转了转,马上去找初晴。
作为王爷殿下的忠诚属下,初晴得知这件事后,毫不犹豫地与王安站在一个战线,“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我必盯紧死了他,不让他接近咱们王妃。”
王安连忙摆手,说:“不要表现得太明显,咱们王爷还需要他的帮忙,若是惹恼了他,他给咱们王爷穿小鞋就不好了。咱们分工合作,在王妃身边时刻得留一人,不让南霖太孙有任何和咱们王妃单独相处的机会。”
初晴郑重地点了点头,说起来做这一件事,她可谓是经验丰富。想当初,左清羽来找夏静月增加感情时,她就时常暗中给韩潇传递消息,并有意无意地破坏夏静月与左清羽的相处。
最后王爷大人能抱得美人归,有她的一份功劳。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初晴重重地一点头。
有了初晴的话,王安更加安心了。初晴为人老实,性格憨厚,往往这样的人才不会让人起疑。
老实人不老实起来,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静月,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继上一次送首饰后,左清羽又带了数个精美的盒子过来。
盒子打开,里面装的不是首饰,而是一个个更小的盒子。
夏静月好奇地打开盒子,竟是一盒盒漂亮的颜料。“这是?”
夏静月不解地看着左清羽,左清羽为她解答说道:“这是作画的颜料,是我从各个国家给你搜集过来的,别看它数量不多,却是我搜集了几年的量。”
夏静月擅作画,他喜作画,为了这个共同的爱好,左清羽回到南霖后就利用身份,让人去各个国家搜集稀少而鲜艳的颜料。
南霖不产颜料,为了寻找到它们,左清羽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用了几年的时间,才得到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