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跟以前一样的好。”李雪珠答得坚决又肯定。
可不就是跟以前一样的好,表面是你亲我热的姐妹,暗地里恨不得弄死你。
顾幽只道李雪珠没查出上次马匹失控的事,对李雪珠就放低了几分警惕,二人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姐妹,后来又一起创办秋霁社,数年下来,两人默契十足。若是两人能再次联手,在皇家中就不怕被人打压了下去。
进了宫后,两位王妃往后宫走去,而两位皇子则去御书房向皇帝请安,顺便讨些差事。
两女刚进后宫的大门,便看到谭嬷嬷带着一箱箱的东西走出来。
李雪珠进宫的次数寥寥几次,不曾见过谭嬷嬷,故而不认识,但见对方的穿着与气度都不凡,便走到路边让了让。
顾幽与谭嬷嬷是熟人,见此,迎上几步,笑道:“嬷嬷带着大箱小箱的,这是去哪呢?”
“哦,原来是顾女官呀,好久不见了,奴婢都认不出来了。”谭嬷嬷笑眯眯地打量了顾幽几眼,又说:“这不是睿王妃遇到刺客,受了惊吓,太后娘娘让奴婢送些压惊礼去华羽山庄嘛。顾女官您忙您的,奴婢急着去跟睿王与睿王妃请安呢。”
顾幽脸上的笑意凝了凝。
她一身正统的亲王妃服,谭嬷嬷却像瞎了一眼没看见,不仅礼都不行一下,还跟以前那样唤她做顾女官。宫中之人会不知道自打她出阁之后,女官的职位就取消的事?就算不知道,看衣服也能看出来!
偏谭嬷嬷对另一位曾经的女官出口闭口尊称一声王妃——
当看到谭嬷嬷转身向李雪珠行了一礼,顾幽更明白谭嬷嬷这是故意给她没脸。
李雪珠站在一旁,从三言两语中便得知了这位嬷嬷的身份,原来是皇太后身边的红人。
待见谭嬷嬷过来行礼,李雪珠连忙说道:“不敢受嬷嬷的大礼,妾身受之有愧。”
谭嬷嬷笑道:“王妃娘娘太客气了,您这是去给后宫的娘娘请安吗?前儿太后娘娘还提起您呢,说您未出阁前,在京城是数一数二的好人家的闺阁千金,她老人家对您与睿王妃这样的好孙媳不知道多满意呢,还尽夸睿王与宁王有眼光!”
李雪珠宠辱不宠地回道:“皇祖母谬赞了,妾身哪里比得上四嫂和五弟妹,她们都比我强多了。”
“顾女官的确好。”谭嬷嬷跟变脸一样淡淡说了一句,就带着人走了。
顾幽被谭嬷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落了脸,不仅嘲笑她不如夏静月,甚至连李雪珠也不如,只觉得世态炎凉,连个奴婢也能明目张胆地贬低她了。
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顾幽已不是以前那个清高无尘的才女,即使面临再多的冷遇,也学会了微笑面对,而不是像从前那样,一不高兴就直接冷下脸。
顾幽宛若没听到谭嬷嬷的暗讽,唇边含着微笑说:“五嫂,我们该进去了。”
李雪珠也含笑走来,说:“正是,再晚就误了时辰。”
两位王妃先去向滕贵妃请安,后又去跟舒德妃请安,李雪珠请安过后,就离开去向她真正的婆母连妃请安去了。
顾幽自然留了下来,陪着舒德妃说话。
宁王大婚之日闹出贺礼风波,最担惊受怕的,竟是舒德妃。皆因当时宫正司查到弄错贺礼的人,是舒德妃的人。
大婚之日,皇帝只赐了宁王贺礼,却忽略了康王,此举何意?
舒德妃不能不去猜想其中的变故。
还有一件更令舒德妃害怕的事,是她昨天去向皇太后请安时,她竟然连大门都没得进去。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舒德妃与皇太后的关系非同一般,当年她入宫不受帝宠,便把心转到皇太后身边,每每听闻皇太后身子有个不舒坦,就勤勤恳恳地过去服侍着。
舒德妃在宫中能吃得开,凭的正是这份功劳。
如今看形势,皇太后大有弃了她的形势,舒德妃如何能不着急?
她想去查其中的原因,可她现在连慈宁宫的门都进不去,怎么查?
正当康王形势大好的时候,皇太后突然弃了她,皇帝又对康王不满,舒德妃急得如锅中的蚂蚁一般,几天下来,人就瘦了一圈。
顾幽坐在下面,发现了舒德妃眉间的焦灼与不安,便问了起来。
舒德妃找不到倾诉的人,想着顾幽曾经甚得皇太后喜欢,没准能帮她说说情,就把这些事儿都说了出来。
顾幽听后,对皇太后那边的事也束手无策,她自己都讨了皇太后的嫌呢,怎么能帮舒德妃去获宠?
至于康王被皇帝刻意忽视的事就好猜了,定是对她与康王在边关做的事惹了皇帝的不满。
不过听到宁王贺礼被换之事,顾幽再想到最近滕贵妃时常往慈宁宫跑,全部联想到一起,隐隐猜到了几分。
“母妃,宁妃贺礼的事,你没有插手?”
舒德妃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妃当时顾着衍儿与你的婚事,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哪有功夫去陷害连妃?”
“那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