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夏静月与老太太进了内室,外头韩潇挥退了所有下人,与夏哲翰聊了起来。
韩潇手下能人辈出,什么人才都有,驭下手段自然比夏静月高明多了。
韩潇一动不动地盯着夏哲翰,盯得夏哲翰浑身发冷发颤,这才开口说道:“岳母的死,若仔细追究起来,你的责任不小……”
韩潇一开口就把刘氏拉了出来,接着把夏静月在夏府事三言两语说了,此意警告夏哲翰,夏家的事情他都了如指掌。夏哲翰恶待刘氏母女的事,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他这个女婿对夏家并没有什么好感。
韩潇一开口就把夏哲翰吓住后,接下来话中的大概意思,要是夏哲翰敢参与其他皇子的夺嫡,或者加入其他的派系里参与争嫡之事,说别怪他翻脸无情。
韩潇云淡风轻地说了几桩怎么将人弄死,事后谁也查不出来的事,听得夏哲翰冷汗直流。
直到今天,夏哲翰才知道之前几个莫名倒下的大臣是韩潇出的手,外头还一个劲地猜是明王或者哪位权臣出的手,没想到竟是睿王暗中干的。
他听懂了韩潇的言下之意,如果他的行为与做法让韩潇不满意,弄死也是分分钟的事,以及他正为夏静月记恨着刘氏之死的事。
夏哲翰顿时想到是不是他之前投靠明王的事被睿王知道了,这是要事后算账了?
正当夏哲翰被吓得魂飞魄散时,夏静月出来。
夫君唱了白脸,红脸就由她来唱了。
夏静月把夏哲翰叫到旁边的屋子,故作不知地问道:“父亲太热了吗?”
“不、不热……”夏哲翰神色慌张地说道。
“不热怎么出了一头的汗?”
这是冷汗好不好!夏哲翰这才醒回神,见屋里没人,立即向夏静月哀求说:“月儿,爹的好女儿,爹以前是做过一些傻事,但这些事当时都是梅氏的主意,爹也是一时头脑发热,糊涂了……”
夏静月止住了夏哲翰的长篇大论,说:“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好好的日子,说这些做什么。”
夏哲翰抹了抹汗,还不是被那位凶神王爷给吓了,“我曾经投靠明王的事不小心被王爷给知道了,你看看,能不能帮爹去求一求情,过了这一篇?”
夏静月见夏哲翰被韩潇给吓得不轻,就没再继续吓他,说:“王爷的性子,父亲在京城多年,就算不了解也该有所耳闻,他不是死揪着一件事不放的人、可如果对方一直犯错惹恼了他,他也不会心慈手软的。所以父亲与其担心以前,不如想想以后该怎么做。”
“我以后定不会再做那些脚踏几条船的事,何况夏家跟睿王府结了亲家,别人已经把我打上了睿王府的烙印,也不会来拉拢我。”
“这就难说了,没准想通过你搭上睿王府的线呢?”
夏哲翰急道:“你也说了,爹在京城呆了这么多年,哪会不知道些凶险?”
夏哲翰再三跟夏静月保证会跟明王以及其他王爷保持距离。
“你是我父亲,我不信你还能信谁?”夏静月给夏哲翰吃了一个定心丸之后,又给他一些甜头,“王爷有时候是严肃了一些,但父亲也该清楚,他对底下的人最是大方宽厚的,凡是跟了他的人,基本都是极吃香的。父亲若是真心诚意为睿王府着想,他怎么会亏待你这个岳父……”
这一番话,让夏哲翰终于把心放回了实处。
夏哲翰最早想巴结的人就是睿王了,原因也正是这一点,别看睿王因腿的原因被人放弃了,但跟着他的官员,可是一个比一个活得滋润。
正如夏静月所说的,他可是睿王的岳父,如果不给睿王府添乱,不搞事,岂会亏待他?
夏哲翰大喜之后,突然想到一事,见鬼般盯着夏静月,“你老实告诉我,你跟睿王认识多久了?”
“怎么突然想知道这一件事?”夏静月可不认为这是慈父的关心。
“你是不是进京不久就认识睿王了?”见夏静月淡定的神色,夏哲翰一拍大腿,叫道:“万寿节那天,我说怎么这么奇怪呢,那王公公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对我那样友好,该不会那时候……”
夏哲翰瞪大了眼睛,该不会那时候女儿与睿王就有了私情吧?
夏哲翰不是蠢货,马上想到之后睿王遇刺,明王与太子两系被拉下众多官员,而他作为定国公的眼中钉却没有受到任何的打压,稳稳地坐在侍郎的位置,这件事没有人暗中帮忙是不可能的。
夏哲翰后知后觉地惊出一身冷汗了,之前他还疑惑运气怎么这么好,有惊无险地过了一关。现在才知道,若不是睿王暗中出手,他一家人没准早就成了官奴。
“现在你该知道你的脑袋能好好地挂在脖子上,靠的不是运气了。”夏静月肃言说道:“皇子之争,向来是血流成河的事,明王与太子的争斗,若不是王爷在后头帮忙,你的脑袋够砍几次?”
夏哲翰抹了抹额头渗出来的一层层汗水,说:“好在惊险都过去了……”
他的小命,差点就没有了。夏哲翰是最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