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幽接过帖子,看了几眼,搁在一边,“准备好明日赴宴的行头。”
身为顾家女子,就算输了人也绝不能输了阵。她若不去,那些人定要在背后嘲笑她无脸见人了。
不管日落山城的人在底下怎么嘲笑她,她亦要风风光光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告诉他们,她是当朝御前女官,太傅府的贵女,不
是她们能够取笑的大靖贵女!
吟风跟着吟歌走了出去,走了一段路后,她拉住吟歌,低声说:“你明知道小姐不高兴,为何还要胡乱说话?就不怕万一惹了小
姐生气吗?”
“小姐不高兴,我就说话让小姐高兴,难道不对吗?”吟歌反问道。
吟风一愣,想提醒吟歌说小姐越来越喜怒无常,得小心行事,但身为奴婢不能在背后嚼舌头说小姐的不是,只好叹了一口气便
转身离去了。
吟歌瞅了吟风的背影一眼,低哼一声。
吟歌是后来的,是善书死后提上来的,自然比不了吟风、吟雪、吟霜三人的关系好。而她因为后来,虽然同列一等大丫鬟,但
地位远远不及那三人,故而有些不服气。
而要想上位,就必须得到顾幽的喜欢。
吟歌这一次试探的话得了顾幽的好脸色,怎么能听得了吟风的劝?
“什么玩意,不过是嫉妒我在小姐面前得脸罢了。”吟歌不屑地说道。
雪城那边经过陶子阳与敬御医的全面检查之后,确定没有遗留的毒物,完全可以住人。樊城主得知这个消息后,马上高兴地准
备搬迁事宜。
因在山城住了好些时日,往后两座城之间还要来往密切,故而樊城主趁着这个机会,与贺城主商量后,打算办一个小小的答谢
宴。
“怎么把那挑事精给请了?”樊夫人看到邀请的名单有顾幽在,不满地嘀咕起来。
挑事精,这是樊夫人和贺夫人一道给顾幽起的外号。
被两位城主夫人这么一叫,顾幽挑事精的鼎鼎大名已经远传出去了,山城里,谁一说挑事精,就知道说的是谁了。
樊城主整了整正装,说:“她是代表皇上过来的御前女官,身分非同一般,谁都请了却不把她请过来,这要是往严重里说,有藐
视圣上的罪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给她也送了张帖,说不定,她因流言的事,没脸面出来呢。”
樊城主也不喜欢顾幽,这位御前女官到了边城,除了挑事外,就没干过正事。这一次还差点把他女儿的名声给败坏了,樊城主
心中也极为不满。
但心里不满是一回事,礼节上是一回事,他身为一城之主,总得做到面面俱到,让人挑不出个错来。
雪城虽然说由雪山族的人管,但雪山族已经并入了大靖,没有必要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把关系弄僵,弄得皇帝与雪原王的脸面
都不好看。
樊城主又对夫人说道:“维持个面子情,让人挑不出错来就行了,又没让你去巴结她。”
“我倒是没什么,只怕贺夫人那边不会给她好脸色看了。”樊夫人叹道:“好好的一桩婚事,被顾幽这个挑事精搅黄了,贺夫人不
恨死才怪呢。”
不出樊夫人所料,贺夫人对顾幽简直恨得牙痒痒的。
当一个人恨起另一个人来,不管怎么看对方就是不顺眼。
贺夫人坐在上座,冷眼看着顾幽游刃有余地跟着边城的权贵打交道,那意气风发又漂亮的脸上,丝毫看不出被流言所困的样子
。
“贺夫人今天气色真好。”顾幽与人打了一圈交道后,来到边城贵夫人这边,客套地与贺夫人说。
这原本是客套的话,但贺夫人听着极为刺耳,说:“顾女官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明知道我家盈盈被人退了亲,我这个做母亲的
气色能好到哪里去?”
顾幽礼貌周到地说:“本官对此深表遗憾,想来盈盈小姐的姻缘未到,将来会有更大的姻缘等着盈盈小姐。”
贺夫人不阴不阳地说:“若是有那些挑事生非的人在,再好的天赐姻缘也敌不过人心险恶。”
樊夫人见场面冷了下来,出来打圆场,笑道:“你呀,就别老提这事了,按我说,这婚事退得好。日久见人心,患难见真情,一
些捕风捉影的话,就试出了他们是什么品性的人家。我是万幸盈盈还没有嫁过去,若不然成了亲,生了娃才知道夫家是那样的
人品,这一辈子岂不是毁了?”
樊夫人的话贺夫人听着舒服,说:“说的也是,之前我们夫妻瞎了眼,千挑万挑,给我家盈盈挑了那样的人家,差点就把盈盈给
害了。”
旁边的一位夫人听到一事,问道:“我听说盈盈小姐回来后,那家人又腆着脸来讨好,要重新结亲?”
“确有此事!”说起这一件事,贺夫人狠狠地出一口恶气,“他们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