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做好了面临天塌下来的思想准备了,可顾幽就只为了告诉她这些?
夏静月愣愣地发呆,硬是回不过神来。
顾幽见夏静月失神的样子,心中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知道这世上有人与她一样难过,她奇异地,就被治愈了,一点也不难过。也许,欣赏别人的痛苦,是一件极为愉快的事情。“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
夏静月总算接受了顾幽的无聊,她打量了顾幽几眼,顾幽明显是想继续看她的笑话。
可是,这个笑话也太无聊了,一点也不幽默。
夏静月暗暗叹了一口气,她手头上的事情多着呢,哪有这闲功夫与她打嘴仗?
故而摇了摇头:“不想知道。”
说罢,夏静月抱着匣子越过顾幽离去。
轮到顾幽一愣了,然后,一股被无视的怒意爬上顾幽心头,她追上夏静月,拦在夏静月面前,冷道:“怎么,你要嫁的人心有所属了,就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夏静月站定,唇边扬起俏皮的笑意,笑吟吟地说:“也许,睿王殿下心有所属的人就是我呢?”
顾幽脸色一黑,斥道:“真不要脸!”
睿王会看上她?
顾幽绝不相信!
他们之间连交集都没有,怎么可能会喜欢?
夏静月见顾幽拦着路不让她离开,干脆抱着匣子,倚在红柱上,笑得明艳:“我怎么不要脸了?睿王殿下很快将是我的夫君,我的男人,他喜欢我也是理所当然的。反倒是你了,堂堂太傅孙女,也是将要嫁人的人了,开口闭口就提别的男人,我看你才不要脸呢!或者说,你脸皮太厚了?”
无视顾幽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夏静月继续笑眯眯地说着气死人的话:“脸皮厚好啊,太好了,你看这天快要下雪了,脸皮厚的话,不怕北风吹,不怕雪花飘,抗寒抗冷。哦,对了!要是足够厚的话,还可以撕下几层来做双皮鞋,那真是保暖极了,又省了几层皮子。”
“夏静月!”顾幽厉色指着夏静月喝:“你话放尊重一点!”
夏静月轻轻一笑,“顾女官,你是否忘记了,本官与你官位相等,身份相同,你还没到让我尊重的官衔。”
见附近有些宫人伸头望来,夏静月抱着匣子再次越过顾幽,往太医院而去。
路上,夏静月眉头微微蹙起,顾幽三番两次地找她麻烦,实在是烦不胜烦,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得想个法子给她找些事儿做,免得总是闲得想找别人的麻烦。
以前顾幽就想着法子设套来套她,这会儿她跟韩潇的婚事已定,对顾幽来说,又有夺爱之恨,只怕那套子就下得更多了。
夏静月沉思之中,发现远处康王往英武殿的方向去了。
她眸光一转,问已跟上来的小娄子,“宁王今天入宫了吗?”
小娄子看了看天色,再心中算了算天时,说:“往常这个时候宁王殿下应该去跟连妃娘娘请安了,会在连妃娘娘那会儿呆一会儿,才会往英武殿去向皇上请安。”
夏静月站定,跟小娄子说:“你悄悄过去看一眼,康王是不是找顾女官去了。看一眼就回来,别让他们发现。”
小娄子应了,赶紧跑去瞧了。
这一瞧,远远地,果然看到康王与顾幽两人往英武殿后的荷花池去了,马上回去报了夏静月。
夏静月唇边勾起恶作剧的笑意,带着小娄子专拐了一条远道往太医院去。
这一条道儿得要经过后宫与前殿相边的地方,夏静月慢腾腾地走着,不一会儿,宁王带着人从后宫出来。
夏静月状似无意地问小娄子:“你是说顾女官往英武殿后的荷花池去了?这不太可能,池上的荷花早就枯了,难不成赏枯荷去了?”
小娄子以为夏静月不信他方才的话,急得连忙解释说:“小的怎么会骗您,小的亲眼见顾女官和康王殿下过去的。”
“我又没说你骗我,只是我叮嘱了她看着皇上的,别让皇上只顾吃酸枣糕,每天还要喝一碗药才行。这会儿,正是皇上喝药的时间,她应该在英武殿的,怎么会和康王殿下偷偷去了荷花池……”
夏静月与小娄子的身影渐渐离去,说话声也慢慢地听不清楚了,宁王在原地呆立了片刻,随即满脸怒气而去。
夏静月在转角处瞥见了,笑吟吟地走了。
中秋夜宴出事的那一天,三公同时向皇帝施压,皇帝不得不听从。
三公大臣在先帝时期是朝中重臣,位极人臣,先帝要处理政事都需要听从三公的意见。然而当今皇帝登基之后,有意分散三公的权利,将原本属于三公的权利慢慢转移到中书省。
朝中早已默认,三公已成虚衔,除了太师之外,其余两位大臣早无实职。
然而中秋夜宴之事令百官重新看到了三公的影响力,大象虽死,亦有千斤。何况三位大臣是先帝时期的大臣,即使已无实职,但他们所代表的意义连皇帝也不能不重视。而且,三公的门生子弟遍及朝野,德高望重,不管是在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