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静月有一瞬的迷茫,呆呆地从书写中抬起头来,“我师傅?”
“外面都传遍了,遥安世子也亲口承认,说你的术算都是他教的,你是他收的唯一弟子!”夏哲翰难以置信地看着夏静月,跟见了鬼似的,瞠目结舌:“你什么时候认识了遥安世子?又怎么能做到让他收你做徒弟的?”
夏静月也是消化了好一会儿,才把这个消息完全消化掉。
敢情遥安世子那二货学会了公式后,又跑去风骚了?
她目光从夏哲翰震惊的神情中掠过后,紧握着笔杆,脑中急转飞转着各种念头。
遥安世子爆出此事,以他的知名度,以及在广大群众中的信誉度,就算她否决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此事并没有侵害到她的利益,小学数学公式而已,除了拿去卖弄,对她而言有什么用途?反倒在这件事情之后,她就不用被人当成稀罕物研究了。
左清羽学了她的公式,又向外界表明她是他的徒弟,事已成事实,那她该怎么将这件事情最大利益化?
夏静月千思百转间,心中了主意,慢慢地放下笔,说:“我常年出府不就是去跟他学习嘛。”
随着她及笄的日子越近,将来就越来越难有自由。夏哲翰为了脸面必然要对她多加管束的,再加上一个无事生风的梅氏。
为了将来能继续自由地想回家就回家,不想回家就在外面住,有备无患总是没有错的。
夏哲翰失声惊呼道:“你常常出府就是为了跟遥安世子学术算去?”
“正是。”
“你是怎么认识遥安世子的?”
这个倒不用找借口,直接说就是。
夏静月回答道:“初进京就认识了。”
“初时京?”夏哲翰更加惊讶,他在京城十余年都不能让遥安世子认识他,她一进京就让遥安世子收为徒弟?
人与人的差别就这么大?
“是呀,父亲难道忘了我曾给安西侯老夫人治病的事吗?安西侯世子与遥安世子是好友,我出入安西侯时有缘就认识了。”
夏哲翰还是难以置信,“他认识你了就收你做徒弟?”
“你女儿聪明嘛,遥安世子见我有学习术算的天份,就教了呗。”
夏哲翰对夏静月的回答半信半疑,但不管事实如何,结果是惊喜的就行了。
遥安世子是什么人物?
那是比太子还要受皇帝陛下宠爱的人,更是太后娘娘的心肝宝贝。
攀上了遥安世子这棵大树,他还用得着担心前程吗?
“那个、月、月儿啊,什么时候你请遥安世子来夏府一趟,爹请他吃一顿便饭。”
夏静月打了一个寒颤,她来京城这么久了,夏哲翰还是第一次对她这么好的态度。以前动不动就骂她是死丫头、讨债鬼、扫把星……
现在,亲亲切切地唤着月儿……
可让夏静月受惊不少,“父亲,你还是叫我死丫头吧。你一叫月儿,我总感觉怪怪的。”
夏哲翰好不容易看在遥安世子的脸面上,表现点亲切表情,夏静月却一点脸面都不给,顿时恼羞成怒了。“死丫头,你是怎么跟你爹说话的?眼里还有没有尊长,知不知道规矩!”
他这么一骂,夏静月反倒觉得正常多了。
本来就是嘛,明明讨厌她要死,还要装作一副好父亲的模样,他不别扭她都别扭。
“你马上下张帖子,请遥安世子过来吃饭。”夏哲翰命令道。
夏静月倒了一点水到砚台上,慢慢地磨着墨,“没见我正在守孝吗?你妻子死了不到一年,你就到处请客,不觉羞愧吗?不怕御史参你吗?”
“等你下个月及笄了,请世子过来吃饭。”夏哲翰命令说。
“男女授受不亲。”
夏哲翰怒骂道:“当初你拜他为师时,怎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了?那时怎么不知道廉耻,不知道丢脸了?”
夏静月叹了一口气,忧愁说道:“那时年幼不识事,所以才……既然父亲这么说了,不如我写一封信过去,跟遥安世子断绝师徒关系,这样就不会丢父亲的脸了。”
“你要是敢跟遥安世子断绝师徒关系,我就跟你断绝父女关系!”夏哲翰还真的怕夏静月这混不吝的把好好的靠山推走了,不敢再逼她,悻悻然挥袖走了。
夏静月过了一段清静日子后,她出孝的日子也近了。
初晴在华羽山庄上病养得差不多了,只要最近一两个月内不干重活并无大碍,所以也回了夏府。
刘氏是去年二月去逝的,到了二月,她就守足了一年的孝。
脱下了孝服后,老太太给夏静月准备了一盒的首饰,又给她准备了数套鲜艳的春衫。ul;x
老太太把一朵赤金打造的花珠插在夏静月头上,笑眯眯地端详着夏静月说:“以后呀,咱家月儿就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了。”
“谢谢奶奶。”夏静月亲昵地搂着老太太说道。
夏哲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