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名年轻的女性。
夏瓷刚打完点滴在午睡,她把那一大束的矢车菊插入旁边的花瓶里,坐在一旁娴静地看着入睡的模样,融暖如光落在她肩上,而后……
她也跟着笑了笑。
大抵就这么看了二十分钟。
起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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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瓷醒来后,就看到床头艳艳向阳、开到灿紫的大束矢车菊。
她的目光在上边停留了久久,终究拔出一株,垂眸,放到鼻尖嗅了嗅。
“刚才有谁来过吗?”夏瓷问换药的护士。
“一个很年轻很漂亮的女孩子。”
“那她……有说什么吗?”
护工想了想,遗憾地摇摇头。
夏瓷又轻轻嗅了下,轻语道:“知道了,谢谢你。”
待护工离开,她握着那朵矢车菊,脑袋埋到被子里,泣不成声。
矢车菊的花语是:遇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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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夏瓷逃院了!
她的心脏已经没有像进入这般,如此鲜活地跳动过了!
那束花里面夹杂着一张纸条,绘制了逃生的路线和记下了碰头的地址,在看到黑暗里那个身影转身的瞬间,仿佛将她整个漆黑的人生都点亮了——
那人照旧是一身帅气利落的男装打扮,未语人先笑,眉眼蓄满温煦的笑意,像无数次那样绅士地冲她递出手。
“终于等到了你。”她说,“老师,我们回家吧。”
夏瓷捂着唇,控制不住的想哭,一瞬间,两眼就温热了起来,她拼命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备受诱惑地去迎上那手。
“……脏……”
唯有嘶哑的发出这一个音节。
苏樱主动上前,稍稍蹲下,眼眸温润又包容,她说:“就给我这种黑暗里的生物稍微一点点的温暖,教书育人、导引人生……是这样说的没错吧?”
她歪了下头,脸上的笑容愈软,在夏瓷退后前,率先出击地握住了后者的手,又笑。
“我抓住你了,老师。”
对不起。
这笑容过于温暖,她依旧无法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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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樱早早策划好了逃亡计划。
只要溜到国外,就是天高皇帝远,谁都管不着。
唯一担心的便是夏瓷身体问题,网上的言论虽然有反水的——一时将夏瓷誉为正义执行的第一任,但华国始终都是个民风相对保守的国家。
谴责,一直都在。
苏樱带着夏瓷逃开,直接来到停着直升机的地方,夏瓷的身体亏损很大,这回还没有痊愈,一系列的行动几乎将她的体力耗空,而这会疲惫的只想入睡。
她闭眼前,就见夏瓷把头扭向窗外,盯着南边某个角落,目露深邃。
——是季家所在。
“……乔唯?”夏瓷唤她。
苏樱当即回头露出一个好看的笑,眼底的那些情绪消逝得无影无踪,她轻声哄了夏瓷安心入睡,到下一站在将她叫醒。
待到下一个山头,夏瓷居然自动醒了过来。
她出了大量的汗,脸色惨白,看起来状态很不好。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还是哪里不太舒服?”
夏瓷摇摇头。
她咬了下唇,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原先温软的眼色一下子锐利了起来,直指着苏樱,问。
“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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