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恪都想骂娘了!
苏樱的伶牙俐齿,他早有领教,可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位会提着鞭子,直接把人手堵到他府门口,罔顾礼法地……
一鞭鞭往他脸上抽!
而自己无论是口才、武功甚至是魄力……都隐隐有些不及!
他自幼比不过楚钰便算了,现在连他娶的一个女人都比不过……
这要如何甘心!
苏樱下了狠手,尽管次次被楚恪拦截,但又一次鞭尾擦着男人的脸颊而过,泛起火辣辣的疼。
她带的几乎全是楚钰的人,楚恪就看到这群人守在两边,拦着他府中人的同时,还完全纵容这苏樱的行为——
他恨得咬咬牙,厉声道。
“师戏江!本王好歹是一国王爷,纵使有错,也该先上奏禀告,再呈大理寺彻查,最后交刑部处置,你这般……私调禁军,滥用私刑,是要将王法至于何地?!”
苏樱挑了下眉,眼波流转,明艳而不可方物。
“那王爷不妨把本宫当做一个夫君被害而失了分寸的愚昧妇人,本宫的夫君被人害得卧床不起,而本宫查到的证据直指王爷,且结合先前王爷对夫君一系列的暗地中伤……”
“实在不得不叫本宫不多想!”
这番话让人浮想联翩——
啧啧,原来还是惯犯啊,那这齐王之前对那位有惊才绝艳的太子又做过哪些呢?
指认齐王的同时,苏樱却极懂得把控他人心理,把自己放到了让百姓同情的弱势群体上,对比之下,她今日嚣张至极的行为也显得情有可原起来。
齐王还要反驳,就见人群里匆匆跑出一人,穿得是太子府的衣衫,传话人无一面露喜色,待丫鬟把话传给苏樱时……
少女冷冽的眉目骤然舒展,徐徐地要溢出温暖春光。
楚恪的心愈发沉了。
恐怕是楚钰醒了。
这人的身体早已残破不堪,怎就如此命好?
每次一只脚都踏进鬼门关了,偏偏又能从里头撤出来,重返人间!
苏樱想着楚钰,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给楚恪,当即调头,临行前还吩咐。
“太子中毒一案本宫已上报大理寺,都把这儿给看紧了,一切等太子处置!”
“是。”
苏樱飞快策马,衣袂荡起,一眨眼就跑出人视线之外,后头的人险些没跟上。
当真是归心似箭。
她一路听着呼啸的风声,直奔太子府,中途看到府里的马车,再停下时,已冲出好几米之外,好不容易停稳就听对方也唤她。
“太子妃太子妃——”
苏樱与马车前停下,声音轻颤:“太子可在里边?”
“在在在……”
苏樱瞧着那辆奢华的马车,愣住了。
未见时是满满的急迫,可真正再见……又变得畏缩胆小了起来。
直到里头传来轻微的咳嗽声,楚钰刚醒,即便用了很大力气,声音依旧轻得跟蚊蚋似的。
“咳咳……江儿……”
苏樱把鞭子递给婢女,帘起,她迅速闪如车内,落下一室的寂静。
她正脱着外套——那上头还带着外头的寒意,怕害到对方还虚弱至极的身子,就听楚钰微弱道。
“江儿你这样……可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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