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冉衣一宿没睡。
让常明泽上门提亲,是她在枕边给齐王出的主意。
原计划的侧妃忽然变成侍妾,时间提早不少,原齐王妃如今身体还没到强弩之末——
这贱人看似温婉,实则心眼多得很。
觉得她那日害了齐王面子,这些天在府里没少刁难她。
师冉衣恨齐王妃她,更恨所有一切的始作俑者!
她要报复师戏江。
若让师戏江以如今的身份嫁给常明泽,嫡女不同于庶女,到常府也会被好好供着……
这要她如何甘心?
这才连夜派丫鬟去买通了贪财的何阿贵,第二日又早早起床赶到尚书府,以祭祖的名义,要看完整场好戏!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记忆中那个有勇无谋的嫡姐,居然伶牙俐齿地洗清了所有嫌疑,甚至还有皇帝亲下旨意,让她一举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子妃!
太子妃和齐王侍妾……
天壤之别啊!
师冉衣恨到牙痒痒,也恨她全心全意对待的齐王,居然不曾将这事告诉与她!
难道……他心里还想着师戏江?
天还未亮。
师冉衣摸了摸受伤的手背,那里虽上过好药,可金龙鞭是何等威严?
红且丑陋的痕迹还留在上面。
师冉衣唤来丫鬟,沉声吩咐道:“去,联络那些人,依旧按计划行事,但我还要她的一双手!”
那双眼在黑暗里,凝聚着怨毒的旋涡。
-
苏樱这一晚睡得极好。
赐婚的圣旨下来,还附赠了鞭子,她如今是牢牢抱住楚钰这条大腿了。
这里是古代,格局有限,且始终是个男尊女卑的封建时代,女人再闹腾也就后宅里那些事儿……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也就是说。
只要能让楚钰在病死前把齐王弄死,那师冉衣就完全不足为惧了。
为迎合祭祖,苏樱今天是一身的素,待婢女询问时,还是把楚钰赠的玉佩和鞭子都戴上了。
途中,绿浮还不放心地提醒苏樱,说师冉衣昨天就回来,还故意在家里住了一宿,绝对是不安好心。
苏樱懒洋洋地靠在马车内的软垫上,闻言,睁开眼微微一笑,
“这免费的猴戏看着也不挺有意思?你且看她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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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路,风平浪静。
师冉衣什么都没做,连苏樱都觉得不可思议,怀疑对方是不是在背后偷偷搞了个大新闻。
毕竟暴风雨之前,总是平静的。
待到祭祖结束,师冉衣再也憋不住,故意在苏樱面前提了声——
说某条人烟稀少的小道,桃花开得正茂,人人称赞,自己正要去看看。
苏樱微微一笑,回头跟车夫说:“跟上,咱也去赏赏花。”
人少?
正好我揍你啊!
师冉衣放下帘子,听见紧随而来的车咕噜声,眼珠子一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马车行了一会儿,压根不见什么桃林,只有荒山野岭。
苏樱听到外头一阵乱声作响,立马有人禀告。
“小姐,是土匪!”
一道粗嘎的嗓音大吼道。
“什么千金大小姐?到咱这山头,去他娘的大小姐,还是跟着你匪爷爷回去做压寨夫人吧!”
原来是这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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