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苏樱发声,婢女绿浮就呛声。
“你胡说!”
小姑娘眼里像喷着火焰:“我家小姐根本就没有这种款式的贴身衣物,底下绣的也不是名儿,别说小姐房里的东西一向看得严实,不会随随便便就流出来,就你一个小小的马夫,文不能武不就,我家小姐乃千金之躯,又怎会看上你这种?”
何阿贵的眼里透着下流:“谁叫我这活儿好呢?能让你家小姐醉死梦生……”
“你——”
绿浮涨红了脸,还要反驳,却被苏樱抬手制止。
何阿贵又说:“这写着谁名儿的东西,就该是谁的!”
苏樱勾唇一笑,回头吩咐:“绿浮——去库房里取见同样材料的肚兜来,再找个绣娘。”
“是。”
何阿贵有恃无恐:“大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苏樱并不理睬,等那绣娘拿着肚兜出来,视线总算又回到他身上。
“你说绣着谁名字的东西就是谁的?”
“是啊!”
苏樱笑了,回头冷淡地扫了洋洋得意的师冉衣一眼,冲绣娘说:“劳烦芸娘绣个‘冉衣’上去,便用那肚兜上的字体。”
绣娘芸娘的手一抖:“大小姐,敢问是哪个‘冉衣’?”
“可不就是三妹妹的闺名吗?”
苏樱笑得温柔,瞧向师冉衣的眼里却遍布冷光,“绣完了顺便把这马夫同肚兜一起送到齐王府门口,我倒要看看今日人赃并获一道,齐王殿下要如何处理这件私通案!”
“师戏江!你别血口喷人!”
何阿贵早就傻眼了。
他本是收人钱财要坏了这师府大小姐的名声,也存了点私心,想着若是能将这千金小姐娶到手,将来富贵荣华……还会少吗?
可怎么就扯到跟齐王侍妾私通上面去了?
饶是他再机灵,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
苏樱却笑了。
娇娇俏俏的小姑娘站在所有人中间,白嫩嫩的脸颊还沐浴着日光,如春日里的花蝴蝶,卷翘的睫毛随着笑声轻颤,每一下都翩跹在人心头,触起柔痒地难耐。
她眼波流转:“姐姐同你开个玩笑,三妹妹何必当真?”
今日这事,绝对跟师冉衣脱不了干系!
苏樱也不想再看对方那张气到扭曲的脸,就对着何阿贵掷地有声地说。
“你说的每句话都充满矛盾,全是谎言!”
“首先,这些天我根本不曾骑过马,更没有去过马房,我要如何见到我?再者你所谓的写着约定时间的手绢,你不识字,又如何能懂上面的意思?何况那上头的字迹也不是我的,如若不信,可请平日教我的女夫子瞧上一瞧……”
“至于绣着我名儿的肚兜,刚才就已说过……尽是无稽之谈!”
苏樱的视线冰冷似锥,一下下狠狠地扎在何阿贵身上。
“何阿贵,今日到底是谁派你陷害与我?”
那女夫子住得离尚书府不远,又向来以清正博文著称,很快就被请来,只瞧一眼,就摇头否认说,这不是师戏江的字。
这下子,还有什么不明了的?
一时间骂骂咧咧,什么唾沫,烂菜叶子都往何阿贵身上丢,直骂他不是个东西!
正骂得激烈,就听一阵马蹄声整齐而来。
“——圣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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