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你觉得今”
“宣传处怎么了?宣传处也没有你们总办的消息灵通,快,快,跟我说说,这个柏毅怎么就把王天成的匪部给办了?”
“我也是听军分区的张大林说的,不过涉及到具体的,他就有些讳莫如深了,好像是上级将整个作战细节给封锁保密起来,究竟为什么谁也不知道,不过却有一点可以肯定,柏毅这个人很不好惹!”
听了老何这番话,已经准备好听故事的老郑,免不了有些失望,不过旋即却又撇了撇嘴:“柏毅就算再不好惹,也是个爷们儿,犯得着跟一个女人一般见识?”
“关键问题,李景琳是女人嘛?”
“额~~”老郑怔了怔,良久之后冲着老何深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不是,这妮子要是拼起来,简直比男人还男人!”
……
类似老何与老郑的对话,在靶场四周不断的议论着,使得整个空旷的场地出极为刺耳的嗡嗡声,然而在这些或为两人担心,或冷眼旁观,或干脆只为了凑热闹的人群当中,却有一个人始终安之若素的靠在靶场一侧的老杨树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场间众人不一而足的神情,仿佛是上天下凡的仙人,静静的看着芸芸众生,却又不带一丝烟火气一般,令人始终捉摸不透其真实的想法。
“赵科长,还是您清闲呀!”
就在技术科科长赵振,饶有兴致的瞧着众人议论的神情时,一声苍老的话音,却打断了他的欣赏,令赵振不悦的皱了皱眉,不过当他看清楚来人后,不悦的神情却一闪而逝,露出一副招牌式的职业微笑:“原来是詹师傅,您的年纪不是不用打靶嘛,怎么……”
“上级照顾我这把老骨头,是不用打靶,可我那不争气的徒弟,唉……又没过!”
军管会有规定,凡是上了年纪了老师傅可以酌情不参加打靶,詹洪涛在白云厂的档案中,年纪是62岁,可以不参加打靶,不过他的徒弟们却没这个待遇,如果都过了还好说,但偏偏刚才打靶的孙杰却被卡在及格线上。
别人还好,或许这个詹师傅埋怨两句也就算了,可这孙杰却不同于詹洪涛的其他徒弟,前前后后跟了他将近十年,再加上詹洪涛早年丧妻至今无后,因此一直将孙杰当亲生儿子来看待,两人虽为师徒,实则与父子无异。
况且詹洪涛又是出了名的护短,因此,只要涉及孙杰的事,詹洪涛都会直接站出来为这个宝贝徒弟“讨公道”,这在白云厂可谓是尽人皆知的事,也正因为如此,厂里没人敢把孙杰怎么样。
好在这小子还算本分,除了为人有点懒惰、喜欢吹点牛皮之外,也没什么大毛病,所以解放军接管白云厂后,看在詹洪涛的技术能力,和孙杰改造态度良好的份上,对孙杰的小毛病也只是训诫,并没有太过苛责。
哪怕是与薪酬挂钩的打靶训练,也都是如此,可是今天,柏毅这个“黑脸包公”可是一点情面都不给,直接将孙杰的成绩列为不及格,清楚其中缘由的赵振知道,明面上是孙杰丢了面子又输了里子,可实际上却等于柏毅当着全场的面又狠狠的抽了詹洪涛一巴掌。
似乎是看出了赵振的想法,詹洪涛也不隐瞒,举着手里的烟袋锅子,指了指靶场上正靠在靠在椅子上呆的柏毅,冷哼一声:“若是他真这么秉公直断,老头子我什么也不说,要是稍有偏颇,哼,休怪老头子我把着倔脾气犯到底,别说告到军管会,就算告到东野司令部,老头子我也认了。”
詹洪涛这番话,好似一位溺爱儿子的父亲,不得已的气话,可赵振是什么人,哪还听不出来詹洪涛的言外之意,不禁笑了笑,颇为自信的回应道:“放心吧,只要柏毅同志秉公直断,我相信景琳同志不会有问题!”
詹洪涛闻言一怔,他没想到赵振对李景琳这么自信,看着詹洪涛诧异的神色,赵振的笑容愈的灿烂起来,旋即不疾不徐的解释道:“你也应该知道景琳同志的为人,很是有股子韧劲儿,所以清楚自身在军事技能方面不足之后,真的是狠下了一番苦工,如果功夫不负有心人的话,我相信景琳同志不会让我们失望。”
此话一出,詹洪涛诧异的看着自信非常的赵振,都是多年熬出的老狐狸,话中的意思那还听不出来,于是展颜一笑,冲着赵振竖了竖大拇指,恭维道:“听说赵科长在部队里是出了名的神枪手,如果李总工能得您指点一二,别说及格,打个满分我看也容易!”
赵振只是笑着听詹洪涛的恭维,却并点破,但心里可早就乐开了花,要知道这段日子以来,他最得意的一件事就是教李景琳学习打靶,虽然只有区区两个晚上,可那种人约黄昏后相处感觉,令他至今都回味无穷,想着如果打靶最后能够永远的持续下去才好,这样他就可以跟他的伊人永远的在一起了。
不过高兴归高兴,赵振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流露,毕竟追求李景琳只是他单方面的,李景琳本人和组织上还没有同意,过多的表露心迹非但有帮助,有可能还会适得其反,更何况他刚才的话就已经将自己的立场摆明了,其言外之意很简单,他所指导的李景琳保证能及格,如果不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