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佑走到那人跟前,周身散发出的浓浓的杀意,令人止不住的胆寒。
张善义身体顿时抖的像个筛子一样。
而接下来等着他的,让他宁肯去十八层地狱,也不想继续活着忍受……
……
哗啦……哗啦……
夜空与海面间,拉起了一道浓密的雨慕,豆大的雨砸在人的脸上,宛若刀刮在肌肤上,火辣辣的疼。甲板上的血迹被冲的干干净净,仿佛五六个小时前,那血腥、残酷的一幕只是所有人的幻觉。
慕天佑站在甲板上,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神色阴冷的可怕。
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书瑶依然不见踪影。
只要想到她可能出事了,慕天佑的心脏就有种即将被撕裂的感觉。
殷朗接到戚子行的电话,费劲千辛万苦,乘着军舰,靠在了游轮旁,登上甲板,便看到慕天佑像个冰人一样,站在栏杆前。海潮不停地拍打上来,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打湿,依稀能看到寒气从衣服里冒出来。
殷朗叹息了声,走到他跟前:“天佑,你已经站在这里一整夜了。别再糟蹋自己,否则,还没把书瑶找到,只怕你自己就要垮掉了。”
慕天佑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目光锁定在海面上。
仿佛只要自己一错眼,傅书瑶就会从他的眼皮子底下被冲走了一样。
殷朗从旁边的人手里,接过军大衣,想要套在慕天佑身上,可被他反手拨开,“别理我,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
殷朗闻言,气的瞪眼,深深地吸了口气说:“不识好歹!慕天佑,你觉得你这样折磨自己有用吗?书瑶那么爱你,她希望看到你这样吗?你能不能打起精神……”
“够了!我用不着你来教训我!”
慕天佑厉声打断了他的话,决绝的转身朝另一边走。
殷朗跟上前,继续絮絮叨叨。
慕天佑伸手,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领,“殷朗,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
“那你就动手呀!一个大老爷们,失魂落魄的模样,给外人看到了,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殷朗挑衅,因为他知道,慕天佑此刻需要的是发泄。继续让他把所有情绪憋在心里,只怕他早晚会出事。
慕天佑眼里充满了血丝,手背上青筋暴起,指关节发出咯咯作响的声音。
下一刻——
他把殷朗大力的甩开,迅速的离去。
殷朗咚的一声,跌坐在了地板上,尾椎骨瞬间传来了撕裂般的疼痛。等他捂着臀部,从湿滑的地板上爬起来,已经看不到慕天佑的身影了。不由得暗暗地叹息了声:这都造的什么孽!好不容易把安清欢找回来了,怎么傅书瑶又出事了!
最可怜的是天佑。
都要结婚,晋升新郎官、新爸爸了,临了却闹了这么一出……
唉……
殷朗此刻心里已经认定了,傅书瑶死了。
毕竟已经过了一整晚,都没打捞出人,没被淹死,也得冻死了。
所以,只想着法子劝慕天佑,而根本没想着去救人。
……
靠近J国的公海海面,一艘私人游艇,乘风破浪缓缓地驶向浅海底带。与外面糟糕的天气不同,室内温暖如春,前凸后翘的侍女,端着啤酒与香烟,走进了奢华的客厅,恭恭敬敬的跪在地毯上,将托盘放置于桌面,然后拿出一支香烟,递到男人的唇边。
“啪!”
蓝色的火苗,点燃了香烟。
男人慵懒的倚靠在沙发上,嘴角挂着一抹邪佞的笑,“人怎样了?”
“医生还在抢救,不过她的情况很糟糕,孩子抢救回来的几率很小。”侍女低眉顺眼的回答。
男人抖了抖香烟,轻笑了声:“用不着保全孩子,尽量保住大人即可。”
“是。”
侍女起身,正准备走时。
男人忽然按住了她的肩膀,施施然的起身,说:“算了,我亲自去。刚好能欣赏一下,傅小姐狼狈的一面。”
谁让她,曾经得罪过他呢?
不好好的欣赏一下,她落魄时的容颜,怎么对得起,自己曾经的忍让?
杭宸熙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向了里面的卧房。
卧室里——
傅书瑶身体流出的血,将洁白的被单,染红了大半。医生和护士,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手术。这里是海面,浪潮不稳,医疗条件又简陋不堪,想要保住这个女人和孩子的命,实在是太难了。
杭宸熙不紧不慢的走到窗前,抬手拨开了傅书瑶脸上的发丝,“女人,还记得我吗?”
傅书瑶的意识一直昏昏沉沉的,身体里冰火两重天,一时滚烫地如同身处火焰山,一时冰冷的如坠深寒的冰川。更要命的是,身体止不住的疼痛。
她知道,孩子在剥离自己的身体。
她能感觉到,宝宝的不甘愿。
傅书瑶脑子里不停地浮现,和慕天佑的一幕幕,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