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现在建设优良的问题,身处这个区域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阴森的感觉。
余晔往上走,旁边是潺潺流水,满眼灰白间掺杂着点点深绿。
她在山脚靠上些的位置停下,停在一个并不起眼的墓碑前。
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余晔站了好一会,有些疲惫的盘腿坐在了地上,从口袋掏出烟点了一支叼在自己嘴上。
寂静里,只余风吹过时树叶残留的呜鸣。
几分钟后余晔将嘴里燃了一半的烟蒂拿下来放到地上,又抬头看墓碑上温和笑着的男人。
男人叫陈政宏,余晔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这个男人像文火,让人自心底里觉得柔软。
余晔盯着他看了会,轻声说:“走了。”
男人依旧无声笑着,他还很年轻,也会一直这么年轻。
园口有间小房子,守墓人住的地方,来时没人,现在有了。
余晔进去打了声招呼。
守墓的是个老头,见到余晔过来很高兴,佝偻的背脊似乎都乐的挺起来了些,脸上笑容满满,间接导致的脸上纹路被挤压的又下陷很多。
老人招呼着余晔坐下,牙齿掉了几颗,说话都开始漏风。
“没吃饭呢吧,来来来,陪老头吃点,难得见这么个熟人过来。”
“行啊!”余晔笑着,还从车里搬下来一些水果和营养品。
老头哑着嗓子说:“买这些做什么,都没牙啃了。”
“不用啃,都是冲剂。水果我也买的香蕉,软的,好咬。”
老头哎哎了几声,也不多说什么,将东西收了往旁边一放,就开始跟余晔唠嗑。
四年前余晔突然出现在这个墓园,在这里整整呆了两个月,后来一周一次,一个月一次,几个月一次,现在一年来一次。在这里的日子跟守墓老人朝夕相对,余晔想不跟他熟悉都难。
老人有个儿子,二十多岁的时候出意外去世,伤心欲绝之下便留在这看守这片墓园。几年前老伴也走了,同样被葬在这,他现在便看守着整个家。
老人小口小口的抿着醇香的黄酒,边絮絮叨叨跟余晔说着那些泛旧破烂的过往,余晔已经听了不下十次,然而这次照样安安静静的当个合格听众。
一顿饭吃完,又跟着去墓园除草,满山走动消耗了整个下午。
临近傍晚,余晔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泥土,上车返程。
中途去了趟4S店,再出来时碰到了在路边上晃荡的曲申楠。
西边落日将尽,华灯初上,温和的光景里,男人的背影细细长长一条,秀气又斯文,自后这么看着倒也觉不出冷淡来。
余晔挠了挠下巴,轻声自语:“我就说有些事说不好的吧。”
余晔踩下油门,到他身边时缓慢停下,降下车窗,对着转头望过来的曲申楠笑着摆手:“嗨,曲医生!”
好一会后余晔伸手戳了戳曲申楠的腰部,“累吗?”
曲申楠的脸有些发白,额头带着点汗迹,目光却比平时更清亮。“还好。”
老周又插嘴,“曲医生看着年纪轻轻倒是挺能忍。”
余晔说:“能忍不是好事,力所能及才是智者。”
说完她停下脚步,并伸手拽住曲申楠,“就留在这里等吧,你不能再走了。”
老周甚为认同的点头,“是啊,毕竟受了伤,继续走下去要是伤口恶化感染就得不偿失了。”
余晔把手上拎着的一个大袋子交给眼巴巴看着的刘少红,里面是一身全新的衣服,还有一双鞋。
刘少红小声说:“给、给我的。”
“嗯。”余晔说:“山路难走,得穿双好鞋。”
刘少红抿着嘴,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余晔拍拍他的头,“走吧!”
长长蜿蜒的山路就剩了他们两人。
边上有大石块,余晔扶了曲申楠一把并排坐了,山里有风,夹杂着草木的清香,满目的翠绿让心情来了一个质的飞升,前一秒的疲累也随之消去不少。
余晔捡了跟草叼在嘴上,一下一下嘬着。
曲申楠将腿往外挪了挪,摆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
“有没有觉得咱们被全世界抛弃了?”
曲申楠:“没有。”
“有没有种下半辈子得跟我相依为命的错觉?”
曲申楠无语的看了她一眼,“没有。”
余晔将草一吐,“你怎么什么感想都没有?”她大手一挥,“面对着如此广阔的祖国河山就没什么想说的?”
曲申楠想了想,“风景很好。”
余晔撇嘴。
曲申楠:“你什么时候给他买的衣服。”
“你猜。”
曲申楠沉默了下,“余晔,如果你可以好好说话,我们或许真的可以做一回朋友。”
余晔对他说出这话有点意外,但是意外过后又摇了摇头,“我给自己定的目标是,我跟你之间只能有一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