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么想的,虽然有些麻烦,但总比放掉漏之鱼要好得多。”荣千钰身子往后靠了靠,潋滟的眸底精光乍现,阮郡贤沉吟半晌后,突然又开口道:“敢在成亲这日杀了新娘子,谁的胆子竟如此之大!
话音刚落,荣千钰便笑了笑,眼底带着浅浅的嘲讽:“不管是谁,那人都在挑战皇上的权威,若是查出来之后,必定是杀头的大罪!”敢在老虎身上拔毛,真的是嫌命太长了吧!
阮郡贤赞同的点了点头,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神情带着云淡风轻的惬意,但眼底却是凝重了几分:“千钰,你觉得这像不像是丞相府的手笔?”
闻言,荣千钰顿时眯了眯眼,似自言自语又似反问道:“为了不娶张鸢所以就杀了她?真的会是这样吗?”
阮郡贤没再说话,这个事情非同小可,他也不敢轻易下定论。
瑾王府的马车飞快的往皇宫驶去,而白韶华早已坐在了主院花厅的椅子上,青裳端来茶水,直到现在,她心里的震惊依旧没被消化:“王妃,那个张鸢真的死在了花轿里?太难以置信了。”
“你不相信我更不相信,丞相府那么多宾客都亲眼目睹了,哪怕真的难以置信,但它确实发生了。”白韶华摸了摸心口,如青裳说的那般,这个事情真的太难以置信了。
成婚当日,新娘子却死了,这估计是谁也不会料到的吧,就是不知道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这可是皇家赐婚啊,是杀头的大罪啊!
青裳替白韶华倒了杯热茶,从丞相府回来之后,她眉心便一直紧锁着,想来心里估摸着是有什么事情,沉吟半晌,青裳还是没能忍住,疑惑的问道:“王妃,你觉得这个事情像不像是于氏做的?”
于氏做的白韶华眯了眯眼,不敢轻易下结论:“这个事儿不好说,按理于氏和白君华都很抵触这门婚事,动机倒是有,只是他们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杀了张鸢无疑是在挑战皇上的威严,难道他们不怕触犯圣颜?还
是说他们有确切把握能做到万无一失?
这些都是白韶华猜测的,没有真凭实据谁也不能胡说,但白韶华心里倒是希望这事儿和于氏他们无关,于氏精明了一辈子,但可别以为这样就能去算计皇上了!荣千钰将张鸢中毒身亡的事情禀告给皇上,皇上闻之,雷霆震怒,当即让荣千钰查出幕后真凶,另外又让楚王,贤郡王和刑部侍郎赵大人在旁协助,并且责令五日之内查出真凶,不然,荣千钰等人将会一
起受罚!张权公公带着皇上的圣旨去了楚王府和刑部,荣千钰和阮郡贤则离开御书房往皇宫大门走去,路上,阮郡贤仔细的分析着当前处境:“千钰,皇上下旨让咱们彻查,并且给了期限,足以证明皇上的怒火,如
果咱们不能及时捕获真凶,皇上定会迁怒在咱们身上,你现在有没有头绪?”
“头绪倒是有一些,只是”荣千钰摇了摇头,深感事情棘手:“对了,今日送亲的那些人在刑部还是被遣送回张府看守?”如今只有先从送亲队伍着手,但愿会有一些线索。
阮郡贤便道:“在张府呢,原本是打算关押在刑部的,但为了统一管理,所以赵大人将他们都押去了张府,另外张府也被重重包围,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进出。”
“咱们去张府吧。”
张府。
红绸灯笼还没被扯下,鲜艳的喜字随处可见,不久前,这里还是宾朋满堂,喜气洋洋,几个时辰后,喜事变丧事,张府二老白发人送黑发人,令人唏嘘感慨。
张夫人痛失爱女,再加上年事已高,经受不了打击,已经卧病在床,张大人亦是满脸悲痛,坐在椅子上无言不语,一天的时间都没有,整个人却仿佛苍老了十岁都不止。管家已经在督促下人取了灯笼,撕了喜字,下人们腰间的红绸也换成了白布,所有人在院子里来回穿梭,各自忙着手里的事情,人人不敢随意开口,只顾着埋头做事,偌大的张府里,随处可见走动的下人
,却感觉十分的冷清。等荣千钰阮郡贤等人来到张府的时候,大门匾额上的红绸已经换成了白布,管家出来迎接,并且将他们带到了前厅,张大人起身相迎,虽勉强挤出个笑容,瞧着却更添悲伤之感:“下官参见二位王爷,贤郡
王,赵大人。”“张大人请起。”荣千钰虚虚抬了抬手,待所有人坐下后,又开口道:“令爱无辜丧命,还请张大人节哀,皇上已经知晓了此事,命令本王等人五日之内查出真凶,张大人放心,本王一定会为令爱讨回公道!
“老臣多谢皇上垂怜。”张大人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众人望着他苍老的容颜,心里不免动容,白发人送黑发人,世间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此!荣千钰也是心有不忍,但如今只有尽快查出凶手,给张府一个安慰:“至于令爱所中之毒仵作已经查验出来,令爱体内有服用了砒霜的迹象,砒霜是剧毒,短时间就会毒发身亡,所以本王相信张小姐在新房
内就已经被人下毒,所以才会在花轿里毒发,而毒发时间也刚刚吻合。”
“我张府跟他有何仇有何怨啊,竟然将毒手伸向我的鸢儿,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