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凤宫,珊瑚伺候王皇后用完了午膳,刚刚去吩咐宫女奉上热茶点心,回来时手里却多了一封信:“皇后娘娘,瑾王府送来一封书信,您要过目吗?”
“是白韶华写的吧。”王皇后不用看也猜到了,浅淡的笑了笑:“虽说这件事对外界封锁了消息,但咱们内部同样是闹得沸沸扬扬的,荣千钰出不去,她进不来,心里怕是焦急万分吧。”
“娘娘,那您要帮一把吗?”珊瑚微微拧着眉头,不赞同的说道:“奴婢觉得娘娘还是作壁上观好一些,这件事涉及到皇上,如果皇上知道了,定会怪罪于娘娘的。”
王皇后没着急说话,葱白指尖缓缓的敲着桌面,须臾,红唇轻启,吩咐珊瑚:“去告诉来人,就说此事本宫没办法周旋,但瑾王爷在宫里一切安好,让王妃不必挂心。”珊瑚心有不解,但还是按照王皇后的意思去回禀了来人,再次折回飞凤宫时,忍不住将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娘娘,您为什么要帮瑾王妃?若是皇上知道娘娘和瑾王妃有书信来往,肯定会迁怒于娘娘的。
”珊瑚是忠仆,所说的话,所做的一切都是站在王皇后的立场,所以,尽管珊瑚的话语有些僭越,但王皇后并没有斥责她,而是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本宫和瑾王妃见面次数少,但我们都没有利益冲突,甚至
还可以说是同盟,如今荣莲和白韶华不对付,本宫自然要帮着白韶华了,说一句无关痛痒的话损失不了什么,反而能卖白韶华一个人情。”
白韶华也应该清楚,决策权在皇上手里,这件事她没办法从中调解,她能做的,就只有告知荣千钰在宫里的处境。
主仆俩谈话间,张权公公突然走了进来,他打了个千儿,微躬着身子,神色恭敬谦卑:“娘娘,皇上有口谕,还请娘娘屏退左右。”
张公公神神秘秘的样子,倒是让王皇后充满了疑惑,她挥了挥手,打发所有宫女太监退出了大殿,随即才看向张公公,端庄大气:“张公公,皇上有什么口谕传给本宫?”
张公公以手掩唇,在王皇后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竟使得她脸色大变!
“张公公,你确定这是皇上的意思?皇上他?”
张公公重重的点了点头,面色如常,话里却暗藏玄机:“娘娘,皇上还说了,不该问的不用问,娘娘按照皇上的吩咐去做便是。”
王皇后摸了摸心口,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皇上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事情,难道他心里……
真的是她所想的这样吗?
王皇后抿了抿唇,心里除了震惊皇上的决定,更有另一种想法油然而生。
皇上信任她,她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顺道铲除看不顺眼的人,但……
王皇后心事重重的回了寝殿,她坐在软榻上,满脑子都是刚刚张公公说的话,机会是一个好机会,但如果为了一己私利害了无辜之人,以后的日子她定会寝食难安啊!
王皇后自从入主中宫后,从没有主动残害过任何妃嫔或者皇子公主,就算她和之前的温贵妃有过节,但也没有主动设计陷害她,连和她有恩怨的人,王皇后都没下手,更何况还是个无辜之人呢……
王皇后思前想后,摇摆不定,最后,她唤来了自己的贴身嬷嬷:“嬷嬷,你说眼前有个很好的机会,能铲除你的敌人,但这个机会可能会害了几十口无辜的人,你说本宫该去做吗?”嬷嬷也是王皇后的奶娘,跟在她身边二十多年了,比起忠心,珊瑚都要略逊一筹,听到王皇后的话,又望着她踌躇不定的神色,嬷嬷便知晓几分了:“娘娘,自古以来成大事的都是心狠手辣之人,如果能给
娘娘带来益处,老奴是一万个同意。”“是可以给本宫带来益处,本宫也想这么做……”王皇后捏了捏眉心,心里拿不定主意:“嬷嬷,本宫要真的这么做了,有可能会害了曾经帮助过本宫的人,这样也要继续吗?做了的话本宫岂不是成了忘恩负
义之人?”
“娘娘是一国皇后,谁敢置喙娘娘!娘娘,千万不可有妇人之仁啊,机会稍纵即逝,抓住了就要好好把握!”
嬷嬷觉得此计可行,但王皇后始终下不了决心,她挥了挥手,叹了口气道:“你退下吧,容本宫再想想。”
“是……”嬷嬷原本还想再说几句的,但瞧着王皇后神色,便咽下了嘴里的话,躬身退了出去。
嬷嬷没走一会儿,王皇后便唤来了珊瑚:“珊瑚,你替本宫办件事。”
皇上交代的事情总归要最先完成的。
……
翌日,王皇后用完早善后带着册子去了养心殿。
皇上正在批阅奏章,见王皇后走了进来,不禁放下手里的朱笔,犀利的眸子落在了王皇后手里的册子上!
请安行礼之后,王皇后提裙走到皇上跟前儿,将车子放在他手边,如实说道:“皇上,臣妾将敬事房的册子带来了,按照太医所言,臣妾又对比了册子,上个月初八皇上的确是宿在了茗萃宫。”
违背初心的事她的确是做不来,皇上让她去敬事房查一查记录档案,而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