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琪儿提着食盒快步走进了院子。
“少奶奶,这是奴婢吩咐新做的佛跳墙。”琪儿将佛跳墙端出来,并一盅人参鸡汤,一份荷叶烧鸡,碳烤牛肉,油荤十足,没见一丝的素菜。
琪儿一边说一边将食盒里的饭菜摆在餐桌上,荣玉拿着筷子粗粗扫了眼,突然又搁下筷子,幽幽叹了口气,道:“唉,这下没人再和本少奶奶抢吃的了,不过想想蓉姨娘死后还是蛮无聊的。”
蓉姨娘母子死后,老夫人深受打击,一病不起,齐氏和白允轮流在床前侍疾,白枫华则将自己关进了书房忙着伤心,所以现在没人理会荣玉在做些什么,而荣玉自然也无聊透顶。琪儿见主子无聊,正思索着找些什么话题聊聊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现一丝火光,这才恍然想起昨儿个的事情:“少奶奶,有件事奴婢觉得应该说一下,昨儿个奴婢送产婆走的时候见她的玉佩的不小心从怀
里露了出来,奴婢虽然只看了一眼,但是敢保证那枚玉佩十分昂贵,不是寻常百姓用得起的,奴婢便留了个心眼儿……”
话音刚落,琪儿突然神秘的笑了笑:“少奶奶,你猜之后奴婢得到了什么消息?”
琪儿故意说一半留一半,成功的勾起了荣玉的好奇心:“什么?”
琪儿便道:“奴婢送走产婆之后,特意去了蓉姨娘的院子溜达一圈,原来夫人在姨娘生产的时候曾单独找了产婆,奴婢估摸着那枚玉佩十有**是夫人送给产婆的。”
齐氏送的?
“这是为何?”荣玉这就不懂了,她拧了拧眉头,猜测道:“难道是希望产婆保全蓉姨娘母子?”琪儿细细一想,却是意外的摇了摇头:“奴婢估摸着应该不是,说是为了蓉姨娘母子,可蓉姨娘死后夫人不伤心不说,甚至让下人将蓉姨娘的尸身扔去了乱葬岗,整个过程,她都只是在哭泣她的孙儿罢了。
如果真的伤心,肯定会将他们母子厚葬不是?对于这一点,琪儿百思不得其解。“管他如何,总之事情如咱们想象的那般,且白府也没追究这件事的打算,看来没了孙儿,对他们来说打击挺大的。”不管齐氏找产婆做什么,总之事情的结果在她的预料之中,虽说没有什么惊喜,但心里
仍旧喜不自禁,不过此时,她倒是没有得意忘形,心里依旧想着太医临走前的嘱咐。
“琪儿,蓉姨娘死后,她的院子便会腾出来,这几日,你找个合适的机会将屋子里的凤仙子搬出来扔掉,切记,不要被人发现,更不要引起怀疑。”
琪儿点了点头,笑容中带着些许的得意光芒:“是,奴婢明日便去!”
蓉姨娘算不得早产,且平日胎像很好,但她之所以难产甚至母子俱亡另有原因,而这个原因便是荣玉刚刚所说的凤仙子!凤仙子在大锦朝稀疏平常,几乎家家户户都能看见,但唯一不同的是,蓉姨娘一直喜欢栽培花卉,尤其钟爱水石榕花,不管是屋子里还是院子里到处可见水石榕花的身影,这类花也是较为常见的,只是比
较难养活罢了,除了这一点,倒也没其他的。
但是!
水石榕花有一个禁忌,寻常人家很难知晓,便是不能与凤仙子摆放一处!
水石榕花香味清淡好闻,但和凤仙子相溶却是一味毒药,尤其对生产中的女子伤害最重,稍有不慎便有血崩的危险,而太医正是利用这一点,才使得蓉姨娘母子俱亡!
……
白府蓉姨娘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但因为白府门楣过低,再加上又只是个姨娘,所以这件事并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浪,就似那小石子投入湖底,只荡起了一阵涟漪,片刻便归于平静。
事情传入白韶华的耳朵里时,她正在主院的明厅里接待客人,且蓉姨娘的事情没让白韶华吃惊什么,倒是眼前之人让她心里起了几分兴致:“大……哥?”白君华一袭月牙白华服,除了腰间的羊脂白玉配,通身上下再无任何的装饰,但却不见任何寒酸,反而更添了几分的温润之感,见白韶华微微吃惊的样子,白君华浅浅勾唇,清俊的脸庞上露出笑容,唇红
齿白,俊美不凡:“见到我听诧异的?”
“自然。”白韶华挑了挑眉,没半分的隐瞒:“虽说咱们都是一个父亲,但委实谈不上什么兄妹之情,大哥今儿个登门造访,小妹颇感意外也是在情理之中不是吗。”
丫鬟奉上热茶,白君华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仿佛能污了他的眼睛似的,挥了挥宽袖,白君华懒懒的瞥了眼白韶华,语气里带着些许的不耐:“我今儿个来,不是来听你耍嘴皮子的。”
“原来是这样啊……”白韶华佯装恍然大悟般,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好整以暇的盯着白君华,唇角的笑似有还无:“那小妹洗耳恭听。”
白君华知道白韶华的话里带着几分挪揄,甚至还夹杂着冷嘲热讽,但他却没管这些,挑明今日来的目的:“白韶华,以后楚王府的事情你少插手!”
闻言,白韶华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果真是为了白静华而来!
之前白韶华便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