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筱筱知道舅妈无耻,却不知无耻到无底线的程度。
“周仁花,你还要不要脸,你什么时候给我一百万了?”叶筱筱连“舅妈”这个称谓都不想叫,面前这人也不是她舅妈,分明就是仇人!
周仁花冷笑,“我当然没给你,这一百万是你从我家里偷走的。”
很快,病房外围上来一堆病人和家属。
叶筱筱被气得浑身颤抖,“你胡说!”
周仁花见围观人越来越多,冷笑着慢慢逼上前,“我胡说?那你说说这一百万是从哪来的?你那夭寿的父母死了,我们好心收养你和你弟弟,你们吃我的住我的,还偷我的钱,你有没有良心?”
周围人交头接耳。
“胡说!”叶筱筱急得大喊,“分明是我爸妈车祸去世,你们借着抚养权把我家财产私吞,我弟弟生病你们还不给钱治病!”
“哦?不给钱治病,如果我们不给钱,你弟弟怎么躺在这里?”周仁花提高嗓门。
“我……这是我自己偷偷攒的钱。”叶筱筱咬牙切齿。
没错,在最后一百万之前所用的钱确实是她偷偷攒下来的,当初父母去世,舅舅一家得到抚养权,她就多留了个心眼,也多亏了这个心眼,不然弟弟早就死了。
与其说是争吵,不如说周仁花不断向叶筱筱身上泼脏水。
“你攒的?呵,你弟弟从住院到手术,前后后用了两百多万,你一个十几岁的高中生拿什么攒这两百多万?当陪酒小姐?难道你去当鸡了?”
当叶筱筱听见“鸡”时,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因为她的行径确实可以理解为……
周仁花身后的两个年轻女孩突然发现新大陆一样,“天啊,是香奈儿的裙子!”
“假的吧?”其中一个更是冲过来,拽住叶筱筱的裙子,摸了摸布料,“好像是……真的……好像是真的香奈儿。”
这裙子是叶筱筱从墨成爵为她准备的衣架上随便取的,哪知道什么牌子?
“天啊,这个小贱人怎么能穿香奈儿的裙子?你给我脱下来!”
两个年轻女子是叶筱筱的两个表姐,大的叫曹子媛,老二叫曹子瑜,一个比叶筱筱大两岁,另一个大一岁,年纪虽不大,但极为拜金,叶家的家底很多都被她们磨来买了名牌。
周仁花绿豆眼睛转了转,随后扯嗓子就喊起来,“哎呀这个小白眼狼,拿我们的钱不说,还偷你姐姐的裙子。”
曹子媛和曹子瑜顿时就明白过来,叫嚷着,“对,这是我们的裙子,你给我脱下来!”
叶筱筱想推开,但毕竟年纪小,何况对面是两人,根本推不开。
这时候,医生冲了进来,“嚷嚷什么,这是菜市场吗,这是医院!”
“医生你可来了,你来评评理,这个小白眼狼爸妈死了,我们家好心收养她,她竟然偷钱,你们来评评理。”周仁花扯着医生的白大褂就喊出来了,大嗓子几乎要将整个楼层的病患和家属引来。
医生一见是个泼妇,也不想参合,“这是你们家事,如果丢钱了就报警。”
“我没偷,这钱是我的!”叶筱筱尖叫。
顿时,病房更嘈杂。
因为镇定剂而睡下的叶小森幽幽醒来的,当睁开眼睛看见舅舅一家和两个表姐时,本就苍白的小脸满是恐惧。
“姐姐……姐姐……”
叶筱筱使出浑身的力气将曹子媛和曹子瑜推开,扑了过去,“弟弟别怕,姐姐在这呢,有姐姐呢。”
“死鬼,你倒是说话啊!”周仁花将叶筱筱的舅舅曹万青一下子揪了出来。
周仁花一米七的个子,足有两百多斤,而曹万青虽然是男性,却只有一米六多一些的个子,人也是瘦瘦小小。
在周仁花的衬托下,曹万青就好像老母鸡身边瑟瑟发抖的鸡崽。
“说……说……说什么……”曹万青发抖。
“说她偷了我们家的钱!”周仁花大嗓门尖叫。
叶筱筱抱着弟弟叶小森,用祈求的目光看向曹万青,“舅舅,您是我们的亲舅舅,难道您忘了外婆和外公早逝,是我妈妈早早辍学打工供您读书,是我妈妈出钱为您买的婚房娶的老婆,您都忘了吗?”
曹万青自然没忘,但岳父家强势,老婆也强势,他不敢……
“说啊!”周仁花一个耳光抽了过去,把曹万青打得转了两圈。
“筱……筱筱,你们……需要钱就和……舅舅说,不应该……偷……”
叶筱筱的心一下子落入了底。
“呵,舅舅啊舅舅,你是男人吗?你对得起我妈吗?我们家亏待你什么了?你对得起我们吗?”
曹万青捂着脸,不断后退。
医生对周仁花大声说,“我可不管你们家什么破事,丢钱了就报警,这里是医院,如果你们再闹,我们就报警了。”说话期间,医院保安冲了进来。
“怎么了,怎么办?谁闹事呢?”
因为医院保安,周仁花有了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