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它们作榜样,天棚下其他的幼犬们也尝试着跳下来,小心翼翼地探索着笼外陌生的世界。
天棚外的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有人说道:“你听见没有?我怎么听这里面的声音好像有些不对劲儿啊?”
旁边另一人漫不经心地答道:“什么不对劲儿?你听岔了吧?把张万国那小子的话当真了?”
“不不,好像是不太对,平时这个时候那些狗全都睡觉了,安静得很,今天怎么这么吵?咱们进去看看吧?”
“啧!你真是没事找事!那里面又脏又臭,有什么可看的?还有谁偷狗不成?再说养殖场里这么多狗,就算丢一两只又能怎样?反正又不是咱们的钱。”另一人不耐烦地发牢骚道。
前者坚持道:“别介啊!眼看就要过年了,老板还拖着咱们的年终奖没发呢,万一真要有什么事,被他找借口不发了怎么办?还不是咱们吃亏?”
另一个人被他说动了,口气软下来,“你说得也是,那咱们就进去看看吧。”
他们两人刚一掀开编织布的门帘,便见两道矫健的黑影冲他们的脸猛扑过来!
“卧槽!什么鬼!”
他们两人本能地抱头掩面蹲下来,飞玛斯和老茶从他们头顶一跃而过,后面跟着大批的幼犬!
天棚外新鲜的空气令幼犬们如鱼归大海虎入山林,兴奋地撒着欢四处乱跑,各种各样的叫声嘈杂而喧闹。
它们有的闯进了其他天棚里,像连锁反应一样,引得更多的幼猫幼犬骚动起来。
很快,整个养殖场变得一片沸腾,到处是乱蹿的猫和狗。
“快来人呐,猫和狗跑——”有人发现了情况,刚喊了半截,脸就被一条毛茸茸的狗腿踢了个正着,整个人原地转了几圈,下半截话被踢回了肚子里。
“嗷嗷!”飞玛斯仰天长啸,令幼犬们精神一振,向它聚拢过来。
可能是由于它和老茶的身上多少沾染有菲娜的味道,幼猫们在夜风中闻到了菲娜的气味,不由自主地也向它们靠近。
飞玛斯和老茶看到身后乌泱泱的猫和狗,齐齐喊了一声:“冲啊!”
老茶和飞玛斯趁着夜色当先开道,遇到的人往往还没反应过来,脸上或者肚子上就挨了一腿或者一拳,被抽得眼冒金星胃泛酸水。
呼啦一下子,成百上千只猫和狗跟在它们身后,像潮水般涌向养殖基地的正门!除了少数因为体弱无力而无法动弹的老弱病残以外,养殖场里几乎所有的猫和狗都在这里了。
外面太冷,门口的保安们全缩在保安室里,买了一包花生米和几份酱肉,正在一边吃一边看电视上的综艺节目,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监视器里的异常状况。
养殖基地成立这么久,从来没出过事,谁也不会闲得蛋疼来郊区偷猫偷狗,因此他们也乐得清闲,总是抢着上夜班,吃饱喝足睡一觉,轻松把钱挣。
他们一边看综艺节目一边吃零食,还色迷迷地对屏幕上的女明星说一些下流的荤段子,不时爆发出一阵心照不宣的哄笑,唯一遗憾的就是上班时不能喝酒,否则他们肯定整两盅。
高昂的电视声和笑声掩盖住猫和狗的喧闹声,他们甚至没有注意到大铁门已经悄悄被打开了。由于猫和狗的个子都很矮,他们更没注意到成群的猫和狗已经跑出了养殖基地!
“喂!喂!”
他们扔在一边的对讲机突然响了。
互相推诿了半天,其中一个保安才走过去,懒洋洋地拿起对讲机,“啥事啊?又让我们帮你们跑腿买东西?告诉你们,不给跑腿费的话,我们可不去啊……”
对讲机里的声音差点刺破他的耳膜:“买你妹啊!你们这帮傻叉饭桶都眼瞎了啊?快把大门关上啊!猫和狗都跑了!老板要是知道非疯了不可!”
这个保安半信半疑,怀疑对方是不是在开玩笑,他回头望了一眼保安室外面,看到了敞开的大门,再巴着脖子看到从窗户下蹿过的猫和狗,这才大惊失色。
“尼玛别吃了,快关门!”他飞起一脚踢翻了小饭桌,花生米和酱肉洒了满地,“猫和狗都跑了!”
“啥?不能吧?”
几个衣衫不整的保安戴帽子的戴帽子,抓警棍的抓警棍,穿鞋的穿鞋,乱成一锅粥!
“卧槽?这啥情况?谁把保安室的门锁上了?”
他们想冲出去亡羊补牢,能留住几只猫和狗算几只,好歹对老板有个交待,却发现保安室的门被什么东西从外面给顶住了,而保安室的窗户外又装着防盗网,从窗户也出不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最后一批猫和狗也消失在郊外的夜色里……
他们瞪大眼睛面面相觑,这下完蛋了,猫和狗都跑了,工资和年终奖是肯定飞了,老板肯定要大发雷霆,说不定还要罚款扣钱,要不咱们也跑吧?